秋荻点头:“去年就好多了,今年更明显。可能见我们都大了,心里负担少了,所以恢复得快。”
林曦便拉住她手:“生活还是很美好呀!”
秋荻不觉也笑。两人又说些闲话,至天黑才回宿舍。
惘然
六月中后,天气渐热,外出实习的甲年级学生也陆续返校。三百多人的归来,使这个小小的校园升高了热度,缩小了空间,人人都觉得燥燥的。
这天,林曦正抱着《解剖》苦读,秋荻近前问:“下午的课去不去了?”
林曦哀叹连连:“是想去,可哪还能去得了。这个肌那个肌,头都大了。真奇怪,我怎么背这些东西就没脑子了?”
秋荻好笑:“我还不是看得头昏,好在《生理》考过了,不然还不知怎么办呢!”又道:“我没精神,也不想去了,赶紧啃这个硬骨头吧。”
刘巧文见林曦不去文学社上课,奇怪,笑问:“为什么不去?你和谁闹别扭了?”
林曦亦奇怪:“不去就不去,我和谁闹别扭?”
刘巧文便笑而不语。
林曦更觉奇怪,看她故意不说,遂也不问。
等到课后,刘巧文又道:“钱一秀回来好几天了……”
林曦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遂问:“钱一秀是谁?”
刘巧文直望着她,显出一股将信将疑的神气。
林曦再想想,终于记起了:“她是前宣传部长吧,你跟她熟?”
刘巧文笑笑的:“我不熟,不过有人跟她熟……”
林曦听她说话藏着玄机,自己想挑明却又故意着引诱人问,心想:我才不上这个当呢,最烦被人当猴儿耍了;遂干脆不理她的茬儿,笑道:“管她是生是熟,我要看书了,不然明天不及格,暑假也过不好。”说完,坐正了看书,再不理她。
刘巧文讨个没趣,只得自己也看书。
晚饭后,林曦拉秋荻转到花圃,问:“你知道钱一秀吧?她在学校里跟谁熟?”
秋荻顿了一下没支声。
林曦便笑:“不是和康永吧?”
秋荻微微一笑:“流言可畏!”
林曦道:“我就猜到会是他。”又将刘巧文的话学了一遍,随后笑:“要是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我宁愿不考试也要去会会,人家还以为我望风而逃呢,真是丢面子!”
秋荻不觉莞尔,半晌道:“听她们提过,据说超喜欢康永,可康永不来电,有点落众人笑柄。”
林曦笑问:“比如?”
“给康永送过卡片、曾热情邀请康永加入宣传部、学生干部拍照时总要和康永站在一起、她的床总是出问题、还有在文学社上课时,康永坐哪儿,她必在前后左右,弄得康永每每最后一个进来。”
林曦边听边笑,又问:“那说康永什么?”
秋荻回:“她们只说钱,不说康。”
林曦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哪能没他的话说。”
秋荻想想又道:“真是没什么,无非说康永避不谈她,但每每见面仍是打招呼,钱笑语盈盈,康客客气气。这次钱一回来,还去宿舍找康,引得他们宿舍的人都躲出去。康只好站到过道上跟她说话。”
林曦愣一下,随即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