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
“记住,若找到了人,只可用迷药,一定不要伤害他。”
“是。”
这时候,小怜走过来回报,说三老爷受了笞杖,被放回来了。
其实,皇帝本就是拿洛熙光做个筏子,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洛熙光所受贿赂又少的可怜,实在够不上什么大罪,最后将处以笞杖,将他放了回来。
圣旨上说:本应派往北肃苦寒之地效力赎罪,念其是开国功臣之胞弟,又兼他本是丁忧在家,不忍加罪,今从宽将他放回家中为母守孝。
洛熙光是被人抬人回来的,打的是皮开肉绽,屁股开花。
洛熙平接了圣旨,自然要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叩首不及。
见洛熙光被打的那个样子,念及小时候两个同病相怜,相依为命的情份,又到他这次是因为自己才遭受这场无妄之灾,他本还有两分同情之心,又听他不像个男人,倒像个娘们似的怂包的哀嚎不已,他连那两分同情之心也没有了,只是假作一副关心的样子,命人将他抬回来了屋里,又请来了太医。
洛熙光到了屋里,看到家财抄尽,更加哭嚎不已,张氏本来心都已经平静了,被他这一嚎哭,吵得烦恼不已。
洛熙光又急又痛,心情郁结,不敢拿别人撒气,每天只要有一点精神就在屋里打狗骂狗,张氏气的又动了胎气。
汪周二位姨娘听说张氏身子不好,二人一起来探望张氏,洛熙光一听说汪碧池来了,立刻闭紧了嘴巴,心里只巴望着汪碧池能来看一看他,可是他又知道二人身份有别,连偶然遇见还要避讳着,她怎么可能过来看他。
想到这里,长吁短叹,默默流泪,恨不能让汪碧池马上来给他按揉这身上的棒疮。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到了将晚时,洛熙平来探望他时,他正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好像做了什么春梦,嘴里声声唤着:“池儿,池儿……”
气得洛熙平当场就想撕了他的嘴。
又听他梦里呓语道:“那一晚,你坐在灯……下的样子好美好美……还有你的胸……唔,像只小白兔似的,那一粒胭脂痣好销魂……好消魂”
“混帐东西!”洛熙平气黄了脸色,怒喝一声,气冲冲的撩袍就走,直接冲到了荷香苑,喝退下人,逼问汪姨娘:“你说,那一晚是怎么回事,老三怎么会跑到你屋里来了?”
汪姨娘一脸迷茫:“老爷,你说什么,三老爷怎么会到我屋里来?”
洛熙平愤怒道:“你还敢狡辩,他口口声声喊的都是你的名字,还说那一晚,你坐在灯下的样子好美,说!”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是不是和他有私情?”
“没有,我没有。”
洛熙平冷哼一声,将她一把掀翻在暖榻上,羞愤道:“他连你胸口的痣都看得清楚,你还敢说和他没有私情,贱人……”他气的一下子跳到榻上,又将她狠狠揪起,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贱人!”
“老爷,我真的没有……”汪姨娘冤屈的满脸是泪。
“枉我爱你,护你,到头来,你这个贱人却背叛了我,你敢背叛我——”说到最后,口水喷了她一脸,忽然,他抬起手,“啪”的一声,重重在她脸上扇了一巴掌,打得汪姨娘嘴角溢出血丝来。
这对于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羞辱,自己的小妾和自己的亲弟弟有首尾,他如何能容忍。
这一巴掌将汪姨娘打醒了,她羞愤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盯着他,她自嘲的冷笑了一声:“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你不要以为当初我没有看见他和你眉来眼去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们两个人竟然敢……敢……”
他难以为继,一双眼睛恨恨的盯着她时,眼睛里好像燃上了烈火,到最后,所有的愤怒化作无力的悲伤,他不再发一言,从榻上下来,颓丧而去。
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回到书房,一个人呆坐到大半夜,实在心思烦乱,悄悄的去了地下秘室。
那是他心里最后一块净土。
站在轻纱般的白雾之中,静静凝视着她好像只是熟睡的容颜,他红着眼睛,无比凄惘的叹息一声。
“大小姐,你说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背叛我,离开我?”
“……”
“大小姐,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选择了姬南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