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戴了三天,他就让她摘了,因为她不配戴婚戒。
生气过,怨念过,难受过,事到如今,心里头反而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
还有什么比死亡更戳心。
宋邵言都不在了,一切的回忆和往事也都成了镜花水月。
她重新关上盒子,用手在墓碑旁的泥土地上刨了一个小深坑。
泥土嵌进指甲,很疼,可宁安已经浑然不觉。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周而复始地做着一件事……挖土。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将盒子埋进土里,深深埋葬,连带埋起的还有她曾经的爱情、执念、婚姻。
酸甜苦辣都没有了,她的味觉里只剩下白开水一样的平淡。
土又被重新盖上。
墓碑照片上的男人依然丰神俊朗、儒雅绅士,只是……永远定格。
宁安站起身,些许是蹲太久,刹那间,天旋地转。
她抓住墓碑,一口血蓦地就吐了出来。
斑驳血迹落在墓碑上,她悲痛地瘫坐在地上,目光无神。
“邵言……”宁安瘫坐着,薄唇轻启,念出的还是他的名字。
原来,在把一个人从骨子里剔除时,连带着疼痛的还有自己。
只是,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为他哭了。
爱过,恨过,也伤过,哭完这一次,他们从此再无任何纠葛。
宁安的血染在墓碑上,就像是一朵鲜红的彼岸花,在阳光下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终究是……再无瓜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蹲了太久的缘故,宁安两眼晕眩,差点摔倒在地上。
如果还能再来一次,她会选择喜欢他,但绝不会嫁给他。
这场婚姻,是一场毁灭,毁了三个人。
宁安扶着墓碑,缓缓站起。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噔噔噔”,由远及近。
让人晕眩的目光下,宁安看向不远处。
虽然两眼昏花,头也晕乎乎的,但她还是清晰地辨清来人,顾回音。
今天的顾回音穿的也是一件黑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包臀裙,没有太多饰品,看上去倒也简单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