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保安听到骚动,迅速挤开人群过来。摄影师慌忙起身,低着头要跑,从祝余身边跑过去的瞬间,祝余在他耳边飞快地低声说,面上还是那么惊慌无辜,&ldo;杂种。&rdo;
摄影师绊到他脚又狠狠磕了一跤,狼狈地爬起身跑出人群。
等保安和热心同学问过祝余有没有事,人群被轰散开,周遭打探的视线仍然若有若无,祝余强自镇定地继续进校。
学校进门后有条主林荫道,栽着樱花和国槐,四处有人聚在国槐前在定神张望议论着什么,祝余凑过去,看到树干上贴着张纸。
&ldo;本人孙以侃,昨日于鹿鸣中学蓄意栽赃诬蔑某高三学生偷窃……&rdo;
四处都张贴着,树干,转角,公告栏,没有提及祝余的名字,但指向性明显。过不了多久,等学校发现,就会把这些尽数清理掉。
周遭口舌嘈杂,议论不休。
祝余不知怎么,猛然间回想起高一时蒋艺和他说起梁阁,&ldo;附中的小混混在校门口给他磕头……&rdo;
他那时听到只以为是有人讹传。
是梁阁吗?会是梁阁吗?梁阁会做这种事吗?
他骤然疾奔起来,吁吁往教室跑,艾山正躲桌兜里看女团跳舞,周边一暗,吓得他立马将手机往里一推,打开书撑着头做刻苦状。
祝余喘着粗气问,&ldo;梁阁呢?&rdo;
艾山见是他心率才降下去,往一边瞥了眼,&ldo;还没来呢,你俩和好了?&rdo;
祝余没做声。
艾山仔细打量他几眼,拉住他胳膊嘘寒问暖,&ldo;吃饭没祝观音,你咋都瘦了,这小巴掌脸看得哥哥真难过,拿点吃的走吧,这个要不?&rdo;
祝余摇头要走,&ldo;我吃饭了,不用。&rdo;又瞥到艾山手里是前天梁阁扔给他的那种能量棒,一把夺过,&ldo;谢谢。&rdo;
一整天,梁阁都没来学校,傅骧也没来,祝余一天都格外焦躁。早自习时班主任和年级组还一起来找了他,关于校门口的事,祝余只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晚上祝余火急火燎地回家,满心躁动,他窝在自己的小书桌前忐忑地看着手机,按捺半晌,拨出了叶连召的电话。
&ldo;嘟嘟&rdo;的拨出音一声又一声,祝余急迫又紧张得口干舌燥,一直没人接,马上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接通了。
可接通了却又没人说话。
祝余定了定,试探着问,&ldo;喂?叶叔叔?&rdo;
对面是个陌生的男声,声线很年轻,&ldo;你是谁?&rdo;
祝余心头一跳,用一种懵懂无知的语气反问,&ldo;你是谁,我找叶叔叔。&rdo;
那边静了静,&ldo;他没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