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夜晚,她踟躇在酒吧门前,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还是心一横走了进去。
她是个滴酒不沾的人,即使历史上不乏酗酒的音乐大师,但纪明蓝从不想去冒险,让酒精控制神经线后再挥舞到琴弦上,纪明蓝害怕琴弦会生气。
可她的苦闷实在无法宣泄,好像连弹琴时都会分心,她只能选择了这个最次的办法,去尝试大家说的,借酒消愁,是不是真的有用。
她小心翼翼坐在吧台,随便点了杯酒,喝下去才发觉是如此难喝,却又没办法失礼地吐出来,只好咽了下去。
一口之后反倒更顺畅了,她皱着眉喝酒,很快有人来搭讪。
纪明蓝吓了一跳,抓起旁边的包慌张要走,却有个人挡在了她身前。
“你好,这位是我女朋友,请问你有事找她?”
不速之客悻悻离去。
纪明蓝惊愕抬头:“某……先生。”
易连山笑:“你好呀明蓝小姐,刚才是情急之下胡说的,还请你别介意。”
纪明蓝酒量极差,此刻微醺,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她很想哭。
“好巧啊。”她只能说。
“不算巧。”易连山笑了一声,“事实上我最近出差比较忙,刚刚才回国,我紧赶慢赶想去你的演出,但还是已经结束了,真是可惜。”
“我看程先生没接你回家,有些担心,就远远跟着了。”他不好意思地低头,“没想到你会进酒吧,我实在放不下心,这样唐突,还请明蓝小姐原谅。”
纪明蓝怎么会怪罪一个这样的男人,他没有一处出格做错,让人说不出的安心。
她只能真心说:“谢谢你。”
第五十支玫瑰还是来了。
他大步走上台,作为赞助商易连山先生,站在了纪明蓝面前。
“明蓝小姐,我是易连山,还请多多指教。”
易连山把黄玫瑰放进纪明蓝手里,略显抱歉:“对不起用这样庸俗的方式来见你,但我想,在五十支玫瑰的时间里,我无法自拔地爱上了明蓝小姐,你不必回应,但请允许我继续听你弹琴,可以吗?”
他语气卑微,好像用尽了力气在克制自己的悲伤,那话听起来像是祈求。
二十二岁的纪明蓝心动了。
为一个真正懂她的人,为一个真正作为听众爱上她和她的琴的人。
“第五十一支玫瑰,今晚我就能收到吗?”纪明蓝问。
她看到易连山眼里透出光芒,倾泻出的爱意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