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真话?妈,您不要吓唬我好不好嘛!”
南言俊虽然嘴里这样嗔怪着自己的老娘,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盯着自己母亲的脸,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神色?
南母抿嘴笑道:“阿言,你居然也这么不淡定起來,真是关心则乱,哎,看着你对琪琪这样好,我真觉得安慰,妈想说的实话就是,我做梦都沒有想到,会有被自己媳妇这样细心体贴照顾的一天,真是一次就足以叫妈心满意足了。kenkanshu”
南言俊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您怎么会有这种念头?难道儿子和媳妇体贴照顾自己的母亲不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也值得您说的这样郑重其事?”
珍姨也看着南言俊笑道:“阿言,你现在是觉得你和你媳妇伺候大姐是很正常的,我问问你,如果和你结婚的是米氏家的那位小姐呢?或者是……安静安雅姐妹,有沒有这种可能,大冷的天,她们哪一个会亲自去海边捧回沙子,亲自拿铁锅炒热?亲自给大姐敷在腿上?”
南母点点头:“别说米氏家的小姐,就算是其他的小嫚儿,也未必能如此的尽心尽意,阿言,妈不像你们南家出生的人,冷傲还自以为是,总是喜欢高高在上的待人,好像别人对他好都是应该的,都是理所当然的,你要记住,琪琪是给好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地珍惜。”
南言俊张张嘴,半晌沒有说出一句话來,末了,才对着自己母亲和珍姨轻轻地点点头。
……
安静疗养的那家精神病治疗中心在市郊。
他们打了出租车去那里看望安静。
尽管南言俊和自己母亲告别时显得刻意的轻描淡写,但是谢琪安还是感觉到上了车以后,他就一直沉默着,连身体都显得僵硬,谢琪安也不敢出声询问他什么,只能默默地看车窗外面的风景。
一路上,谢琪安看见车窗外倒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初冬的太阳不甚热烈,淡淡的照着一晃而过行人街道和各种各样的繁华景物。
谢琪安反反复复的在想,不知道安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叫南言俊至今不能释怀的女孩。
她几乎能感受到一个重情的男人,对自己的初恋情人那种深切的无能为力的哀伤,甚至是愧疚之心。
她虽然这样想着,心里却很平静,几乎连一丝的妒意都沒有。
甚至,不矫情的说,还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悲悯。
这种悲悯折射在她的脸上,就是一种安静平和的相随。
谢琪安并不知道她这种本能的处事天性恰恰正是南言俊目前最需要的,不聒噪,不是非,只是一种陪伴。
他们似乎坐了好久的车,才來到这家精神病疗养中心。
下了车,虽然是在阳光里,一股初冬的风还是携着寒气扑面而來,南言俊双手插在自己风衣的口袋里,神情冷凝,谢琪安拎着珍姨和南言俊母亲安静准备的冬衣食品什么的东西,小跟班似的站在他背后。
一个男人在即将面对自己可能已经是无知无觉的初恋时,作为他现在的女人,谢琪安觉得,自己还是淡定点,坚强点。
所以,她尽可能的保持着身体的独立,免得会触及某些人因为沉浸在某种不能释怀的情绪之中,而会灼伤别人的底线。
她静静地陪着南言俊站在疗养中心巨大沉重的铁门前,铁门静静地关闭着,居然显得安宁祥和。
“啊……”
突然,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从铁门里某个遥远的地方传來,叫人陡然感到心悸,瞬间才能明白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
接着就是一阵狂乱的叫嚷和歇斯底里的大笑,甚至有些辨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了。
然后有人很大声的训斥,可能是陪护人员在控制着癫狂的病人。
站在南言俊身后的谢琪安沒有看见他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
此时的南言俊似乎被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一声嚎叫刺痛了某根神经;谢琪安看见他似乎蹒跚的后退了一步,然后,他转过脸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琪琪,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瞬间,谢琪安以为南言俊是想鼓励她,或者说是想要安慰她,让她不要感到害怕,随即她就发现自己这个念头错的实在是离谱。
她看见南言俊苍白的脸色,还有他看上去带着祈求似的眼神,已经他听起來有些发抖的声音。
天,他分明是在像她寻求支撑和帮助。
就像一个已经沒有了主见的小男孩,祈祈的看着她。
谢琪安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南言俊居然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对她露出如此脆弱惶惑的一面。
可能谁都不能体会,安静,正是南言俊生命里不能触及的疼痛。
他们曾经是美好的,但是上天就这么冷酷的不容商榷的隔断了他们,疯掉的未尝不是幸福的那个,清醒着的才是无可开解。
安静,一定是在他们最情浓的时候发病的,所以南言俊才这样的不能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