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佳挑眉,眨眨眼望着他道:“你如今,吃起醋来,真是没完没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就是在演戏。”
郎君再靠近了几分,就着青砖地,将她抱住,高挺的鼻梁在她耳边轻轻蹭起来,声音苏冷:“阿萝即便是演戏,也让我如此心动。恨不得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耳边阵阵飞起的瘙痒令江呈佳颤了又颤,咯咯笑道:“你别这样,还在外面呢。兴许邓情的探子又回原处看着了。你我在外仍是‘兄妹’,这样成何体统。”
郎君低笑一声,笑如泉水敲击山石,清脆酥麻,撞进了女郎的心中。
他咬住女郎的耳垂,在唇间舔舐两下,惹得怀中女郎浑身发烫,颤颤抖抖,停不下来。
郎君爱极了她这样羞红脸,一双眸秋意绵绵的样子。于是忍不住心中情意,手掌托住她的细腰,脚下反转几步,滚到了一旁黑漆漆的藤林之中。
这里是监视死角,幽黑静谧,即便有人经过,也不易察觉。
郎君喘着气道:“夫人这么在意你我的兄妹身份啊?”
稀里糊涂间,江呈佳睁开眼,才发现她不知何时被宁南忧抱到了草丛藤蔓间,周下漆黑无光,她连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轮廓都看不清。
她吃惊道:“这是哪里?”
宁南忧却笑,笑如天山粹雪,干净爽朗。
他低低哼道:“阿萝这不是明知故问,你说在哪里?”
江呈佳推他道:“你怎么带着我来这种地方。外面多冷啊。夫君,咱们快回屋吧。”
宁南忧却不肯:“阿萝妹妹,作甚这般着急。你不是喜欢野战吗?”
江呈佳脸色通红,骂道:“谁说的?宁昭远,你如今怎么这么不要脸面?”
郎君连连笑出了声,低沉悦耳的笑,在她耳边荡啊荡,惹得她一阵情热。
他掀开她的衣裙,吻上她的唇,含糊道:“这里偏僻,即便邓情的探子又重新回到原点监视,也不会发现我们。阿萝妹妹,我们做点刺激的。”
江呈佳呜咽道:“你说什么胡话!呜呜呜。”
她的后半句,被郎君强烈的吻堵住了。
身材清瘦的青年,将她娇小的身子完全遮住,不容她反抗似的,缠绵索吻,然后逐渐深入。
他们身下躺着的这片藤蔓草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刺人,反倒柔软得很。
热腾腾的暖燥之意在二人之间缓缓升起。
男女之间,最恨撩拨,尤其互相爱慕。这一撩拨,便互相受不了。恨不得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
女郎与郎君滚在草丛之中,酣畅淋漓的行情热之事,完全不顾周围环境,也完全忘我地融入其中。
千珊原本睡着,半梦半醒中,听见了庭院里的打斗声,穿衣起身出来探看时,却发现四下早已无人。府宅内空荡荡的,吹着凉风,寂静如水。
她只身一人在府里晃荡,从游廊晃到水榭亭台,从阁楼走到假山小径上,愣是没找到宁南忧与江呈佳两人。
千珊登时大惊,觉察出了事,奔走于宅中,到处寻找。她急得要命,绕过藤林,便想冲出客府找救援。谁知刚走到漆黑的藤林草丛前,便听见里头有些许动静传来。
她立刻惊得竖起了耳朵,双眸瞪大,盯着黑漆漆毫无光亮的藤林,大气不敢喘一下,悄悄朝里面靠去,压下声音问道:“谁?谁在哪里?”
千珊越靠近,里面的声响便越大。
她吞了吞喉咙,脚步小心,再往深处去,逐渐听清了里头的声音。
有男女的喘息呻吟交错着,窃窃私语,让人听了脸红心跳,热血沸腾。
千珊忽然顿住了脚步,立即不敢再往前走了。她哆哆嗦嗦地伸着脖子往里面看,藤蔓缠绕的缝隙里漏出一丝夜光,她瞪大眼,看到了两叠白花花的身体拥在一起,在藤林中起起伏伏。枯黄的草丛上面到处散落着衣裳。
她脸色顿时通红无比,仓惶退了两步,脚下踩出了动静。
里面欢爱的男女缓缓停下,纷纷朝千珊看来。
藤蔓透出的光,恰好照在了他们的脸上。
千珊噎了口气,慌里慌张,脸颊绯红一片,当下捂住了双眼,结结巴巴说道:“姑娘,郎。。。。郎君,奴婢、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奴婢这就走。”
她窜了出去,逃得十分狼狈。
藤林里,被郎君压在身下的女郎面色娇红,眼光柔波四溢,搂着身前的人,低低笑了一声。
此刻的郎君非常不悦,但草丛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女郎也自然看不见他黑沉的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