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之中,在这架马车里,辛夷只能是震惊。
终于将心意表达出来,柳元景眸光潋滟,露出一抹笑意,再次沉声道:"你没听错。是的,我心悦你。"
我知道我没听错。辛夷在心底回答着,嘴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柳元景只当她太过欢喜,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你且放心,我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既然心悦与你。定会许你一个终生。"
面对如此优秀男子的深情告白,辛夷在空前的紧张中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如何许我终生?"
辛夷沉默了这么久,终于开口,柳元景紧张的心情终于宽解一二,他目光与辛夷相接柔声到:"等你及笄之时,我便娶你做如夫人,今生许你一世无忧。"
"呵——"
如夫人三字,让辛夷眼中亮光,一下子暗淡下来。
她望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子。他生着不逊于女子的美貌,更有着尊贵无双的身份。
这样的男子,她辛夷——一个身份卑微的商女。还妄想他会说出娶她为妻的诺言。
何等可怜,何等可悲。
又是一声低笑,辛夷低下头,下巴碰到衣领藏起面容。
柳元景不知辛夷在笑什么,但是这笑声中夹杂的苍凉和自嘲,他没有错过。他方才的话有问题么。柳元景在心中检讨了一遍。
而后,柳元景想到。也许辛夷是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柳元景再次开口:"辛夷你且放心,无论爹爹如何反对,我定要娶你进门。有我在,没人敢对你的身份置喙。"
"哈哈。"
辛夷笑的更大声,眼泪都要笑出来,她抬起头看向柳元景。
这一看之下,柳元景心猝然一紧,辛夷这哪是笑。她面上肌肉扭曲在一起,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滑落。
这样的笑,比哭还要伤痛。
柳元景完全不知辛夷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他慌乱的从身上拿出手帕,手忙脚乱的为辛夷擦着脸上泪痕。
狭小的马车,被莫名其妙的悲伤充斥着。
辛夷推开了柳元景的手,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世子,我可以逾矩一次么?"
"我早说过,你我之间,没有世子。"
"停,这次听我说,"辛夷抬起手,打算了柳元景的话,"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子,恐怕达官贵族中有大把的人想把女儿送到府中为你做妾。"
"我没有这个想法,我并非贪财好色的人。"
柳元景怕辛夷误会,出言解释。
方才旖旎尽数消散,辛夷脸转向车壁,呵呵之后说:"我相信你不是好色之徒,你先听我说,好么?"
见她情绪不对,柳元景只能按捺住心中不安,回到:"好。"
车外,师况忽然小声说了句:"蠢货。"
青松在旁边没听分明,好奇的问:"前辈,您说什么?"
师况看了一眼马车,又看了青松一眼,悠然道:"又是大雁南归的时候了。"
天上,一队大雁,像风筝一样飞过,青松抬起头,不晓得师况为何关注起大雁。
前辈就是前辈,青松如此安慰自己,他只是一个小厮,怎么能明白世外高人的内涵。
车厢内,辛夷深呼吸平复着情绪,收住了眼泪,然后自嘲到:"以我的身份,到国公府做妾,在别人看来也是三生有幸的事。"
"辛夷,你是一个特别的女子,不要如此妄自菲薄。"
"你错了,我不特别,我很俗气。我不想做一个特别的女人,被人圈在后院之中,做一只金丝鸟。"
辛夷说这话时,已经调整好情绪,目光坦然与柳元景对视。
柳元景还想说些什么,辛夷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又说了一句:"我是一个很俗气的女人,只想做一个俗气的妻子,与未来夫君过着举案齐眉的日子。"
一句话,让柳元景所有的言语。尽数哽在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