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个关卡,就一个老卒看守。
老卒一边艰难的挪开路障,一边嘟囔,“裴公,冤!”
那一刻,黄氏泪流满面。
裴九,冤!
但皇权至上,不可说!
到了北疆,黄春辉悄然见了他们,安排了住所,交代没事儿少出门。
没办法,镜台在北疆有不少眼线,若是被发现……
随后一家子深居简出,直至黄春辉和皇帝翻脸。
现在,大战起。
胜,黄春辉难自处。
败,那不用说,长安的皇帝会把他一家子流放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也不知如何了。”黄氏吸吸鼻子,翻动烙饼,“很香呢!大郎嗅嗅。”
裴哲黑着脸,“阿娘,我老大了,不是孩子。”
黄氏笑道:“不论你多大了,在阿娘的眼中也是个孩子!”
裴哲低头,脸庞被火焰映照的红彤彤的。
“喜气呢!”黄氏暗自给自己打气。
呜呜呜!
隐约中,她抬头,“大郎听听,可是号角?”
裴哲点头,“嗯!是号角,是出击的号角声。”
“是哪边?”
“是咱们这边。”
“出击……”
黄氏没心思烙饼了,把事儿交给儿子,急匆匆去寻裴俭。
裴俭站在院子里,宽厚的脊背让人生出一种安全感来。
“夫君,如何?”
裴俭摇头,“应当是在反复冲杀。”
“咱们……可能赢?”
“能!”裴俭用力点头。
“阿耶若是在……”当年裴九还在时,裴家堪称是长安的顶级豪门。时过境迁,黄氏也适应了如今的日子,只是每每想来,难免心酸。
“阿耶在看着呢!”
裴俭指指右边。
黄氏才发现右侧屋檐下摆放着一张案几。
案几上,公公裴九的牌位肃然而立。
面对北方。
仿佛是在看着曾经的麾下,曾经的千军万马在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