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陆行摇摇头,思忖着说。
“我前些天不是放在桌案下了吗?”
晏青扶微微蹙眉,往前探过头看了一眼。
恰是当时写过西郊计划的那本文书。
“你放在桌案下?我记得这本应该早早被我收拾起来了,前几日看到在桌案上还有些奇怪。”
二人对视一眼俱是有些错愕。
“是那日晚间我处理过奏折要走的时候,见这文书落在了地上,才拿起来放在桌案上,还以为是你忘记拿走了。”
“哪日?”
晏青扶脑中飞快地闪过些什么,她下意识地问。
“就是宁婳入宫,你传信去边境那一日。”
陆行稍稍思索片刻,说道。
那一日……
晏青扶手下动作一顿。
她知道那日谁来过御书房了。
是章炜。
刑部员外郎章炜。
他擅自入了御书房,又在她恰好过来的时候被她看见,说自己是来寻陆行去刑部的。
“什么?”
陆行亦是蹙眉。
“那日根本不是我当值。”
他当值的日子自己记得清楚,当天他是出了京郊去处理事情,若是他自己当值,也必然会处理过刑部的事情,或者给刑部尚书吩咐后再离开。
他接管刑部这么久,还没出现过这种不告而别的事。
更何况就算他当值却不在,又如何能让一个区区刑部员外郎来寻他?
“不是你的当值,刑部员外郎为何撒谎说来寻你回去,还擅自进了御书房?”
文书也正是在那一日,被翻到了地上。
偏偏赶在太监在下面打瞌睡的时候,偏偏赶在侍卫换班的时候,没人阻拦他,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大昭最重要的御书房。
那日章炜说话神情再自然不过,所以纵然他后来离开了,晏青扶也没过问陆行这样的小事,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疏忽,竟然真让章炜钻了空子。
御书房的氛围陡然凝滞起来。
二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个从一开始就把京城流言传的风风雨雨的人,一个奇怪突然出现在御花园里弹琴被晏青扶看到的人,一个擅入御书房又撒谎的人。
“是他吗?”
“极有可能。”
陆行脸色阴沉,说过这句话,要起身往外走。
“我这就去刑部。”
“不可。”
晏青扶摇头。
“离得那日御书房的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你这会抓不着证据,直接拿人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