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就生长在西域,饶是面前的人蒙了全身只露出一双眼,他也能肯定面前的人不是西域人。
不是西域人,却装作西域人的样子救他,最后又把他带回了王府……
巫师忽然冷笑一声,朝外喊道。
“容祁,你可是给本巫师布置了好大一场戏啊。”
果不其然,巫师这句话落,容祁从外面走进来,这一群“西域”人恭敬行礼。
“王爷。”
方才在他面前仿佛死了的人此时声音喊甚是嘹亮,再加上此时知道自己又着了容祁的算计,听着这声音,巫师顿时脸都绿了。
“你不是说等晏青扶醒过来,就派人送我离开吗?难道堂堂的八王爷不守信用?”
“难道不是巫师先骗了本王吗?”
容祁走近,淡声反问。
“你如今抓我回来,又想做什么?”
巫师没理会他的话,冷哼一声问道。
“这一场戏演完了,巫师自然是该在哪就回哪去,不会真以为你能安安全全地走出上京城吧。”
一场戏?
巫师呆滞了片刻,很快明白今日的异样和他话中的意思。
“你果然早就知道……”
他冷笑一声,而后又说。
“我就知道惠安这个蠢货,将所有的事办的明目张胆,还以为自己演的天衣无缝。”
谁料想从巫术局开始,她的小手段就被八王府收之眼底了。
但西域和京城的合作也不是非她不可,巫师自然不会在意惠安公主如今成了靶子。
反正她幕后还有真正的主子,合作与不合作,怎么合作,从来不是惠安公主一个人说了算。
容祁不置可否,只说。
“巫师留待王府中,尽然已经是个废人了,但想来虞菏也不会看着你白白死在王府。”
他话中有深意,巫师瞳孔一缩,强自镇静。
“你想做什么?西域和惠安可没有合作!”
“巫师奉命留在你如今的主子身边,实际听命的还是虞菏吧。”
所以表面上看只是他如今的主子和惠安有勾结,实则若没有虞菏的授意,巫师是不会贸然跟在惠安公主身边的。
拿捏住了巫师,未必能威胁到他如今的主子,但是一定能桎梏住虞菏。
言至于此,容祁不再与巫师废话,手一挥,身后有暗卫走上前,手中拿了一个瓷瓶,捏住巫师的下颌往里灌。
这瓷瓶的东西端是闻了闻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巫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激烈地挣扎着。
却被暗卫点了穴道,强自灌了下去。
那药顺着喉咙浇下去,顿时引起一阵撕心又灼热的疼痛。
巫师忍不住痛苦地吼了几声,暗卫将瓷瓶扔掉,又走回容祁身侧。
“西域巫师远来是客,本王没有什么可招待的,不如今天就让巫师也尝尝,我大昭有名的千罪。”
千罪是大昭祖辈传下来的毒,顾名思义能被灌下这种毒的人,是身上负了千百种,该下地狱的罪名,其痛苦程度不亚于凌迟,却不会让人轻易死去。
巫师感受着身上几乎钻心的疼,疼遍四肢百骸,他几乎快晕过去,又偏偏疼的最清醒。
他怨毒地盯着容祁,断断续续地说。
“你是为了……为了晏青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