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声音,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中的匕首,慌张地拭了拭手中溅的血,回头看过去。
一道蓝色的衣角先掠过,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是陆行。
她眼中神情稍稍一动,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陆行。”
这语气却熟稔又淡冷,不像往昔在他面前要伪装一副世家闺女的样子。
她心中深知,陆行早知道她的身份了。
陆行一次次态度的不对劲串起来,还有容祁临走前一夜对她说。
有事去找陆行。
她通透得很,稍稍一猜,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
所以此刻她也没再隐瞒。
“青扶,好久不见。”
陆行眼神怔愣了片刻,随即勾唇一笑。
又见她眼神里,不易察觉的几分失落和黯然,心中忽然浮出几分酸涩。
“见着不是他……很失望吗?”
“谁?”
她下意识地问出口,问了之后又沉默。
避开了陆行这句话,她未有回应,只道。
“怎么这会来了……江岸城的事情,处理好了?”
她特意选在江岸城,又在晚间,做了万全的把握要把西域带的几百人通通都留下。
只单单虞徵一人走,就算回了西域,没有证据,他自然不能公然说,在夜间已经走了之后,遭了大昭的暗算。
而陆行和容祁也必然明白,会将这件事好好收尾。
“嗯。”
陆行稍稍点头,往前走了两步。
又补充道。
“虞徵带了几个暗卫逃走了,容祁带人去追了。”
算解释?
晏青扶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擦一擦。”
走近到她面前,陆行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只离的恰到好处的距离,将帕子递给她。
晏青扶手顿了顿,接了过来。
夜间的凉风顺着荆山湖吹过来,陆行撩了衣摆坐在她身旁。
目光这才落到不远处,黄奕的尸首上。
“你离开王府后,容祁就着人细查了荆山湖的事。”
身旁静悄悄的,晏青扶没有搭话。
“是……两年前水患,我离开的那一次吗?”
事情过的太久,其实陆行早不记得这场对他而言,再平常不过的水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