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扶顿时嗓子一紧。
王府的暗卫若都在陆行手里,那容祁为了她追出城外被姜家暗算,如今又在正大门那样前有狼后有虎的地方,身边没有暗卫,又是何等危险。
陆行刚要说出口的话在触及她眼底真切的慌张和担忧时顿时止住,他想起今夜见到容祁那一面的时候,如雪的白袍上也染的尽是鲜血,面容苍白,一看就是受了伤。
“没事,他没事。”
陆行敛下眼,似乎是安抚地说。
“你放心。”
晏青扶这才松了口气。
“那你快去城门,路上小心。”
“这个暗卫会护送你回王府,青……颜容沁,一路当心。”
陆行说罢这最后一句话,果断转头运起轻功朝外离去。
“颜小姐。”
那暗卫上前,想要送她回王府。
“去皇宫。”
看着陆行消失在视线里,晏青扶低头拾起地上陆行刚刚放掉的弓和箭,毫不犹豫地说。
*
皇宫前殿外,水泄不通地站满了人,乌压压的一片,俱手握长剑,屏息凝神。
姜帝师和姜溯站于人前,姜帝师一手挟持着新帝,长剑抵在容瑾脖子,一边眯着眼看向对面。
他对面亦站了几百人,是容祁从城外带过来的一些精兵,从前殿一直到正大门外,最前面站着的一人。
白袍如雪,姿态飘逸,面如冠玉,那往昔清寒无双的侧脸上,因为怒意和不苟言笑更平添了几分冷然,让人看了就望而生畏。
虽只是一身常服站在那,但满身的矜贵和气质,却偏生让他在千人的前殿外,也尤其显得耀眼。
皇宫才经了一番打斗,血迹染红了整个地面,一路蜿蜒到他脚下,他负手而立,衣袍迎风飘起,哪怕如今落人下风,也不见有丝毫狼狈,更甚于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八王爷,局势已定,就不必逞能了。”
宫里宫外都是他们的人,城防军统领一叛变,就算城外的援军到了,也会被牢牢堵死在城墙外。
而他们,则会趁着今夜,逼着容祁主动退让,等诏书一下昭告天下,这天下易主不过瞬息的事。
等兵权和禁卫军,御林军,城防军,三千营都到他手里,到时候容祁再卷土重来,一来名不言顺,二来姜家也早有了完全对抗的能力。
姜帝师这样想着,脸上难免露出几分畅快,他恶狠狠地挟持着新帝,又说。
“你若此时……”
“本王瞧着今夜皇宫内血流百里,倒还缺姜帝师一人的。”
两人的声音碰撞到一处,容祁淡冷地盯着对面的人。
姜帝师大笑的面色怔住,随即扭曲了一下。
“王爷不在意新帝生死?”
“新帝换了人也姓容,只要这江山姓容,谁坐在帝位,对本王来说都是一样的。”
毕竟这江山真正的掌权者叫容祁,天下人恭敬顺从的也是容祁,帝位上坐的谁,从不是最重要的。
夜风吹过,刀刃上寒光一闪,容瑾盯着打了个哆嗦。
剑被姜帝师握着,又往前递了一寸,没入脖子,已隐约浸出些血迹。
“不,皇叔……”
饶是容瑾再淡定,此时也难免有些慌神。
可微弱的声音刚起了个头,又被姜帝师的打断。
“王爷此时倒不怕明天这话传出去,您苦心经营的忠臣良子形象毁于一旦,被天下人唾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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