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又急又怒,挣扎着想扑上去将她千刀万剐。
“我父亲对你那么好,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他没有哪对不住你。”
“他当然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但是他对不住这荆山湖的百姓。”
所以死后当然要赎罪。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黄奕,手中的匕首顺着抵在他脖颈。
“你和黄信对不住荆山湖的百姓,当然要生生世世留在这赎罪。”
“一群贱民,能为黄家铺路是他们的荣幸。”
黄奕死死地看着晏青扶。
手下动作一紧,她的匕首往前递了一寸,流出些血。
黄奕吃痛,“你敢杀了我,就不怕旁人饶不了你吗?”
“将死之人哪有什么利用价值,虞为可不会为了你再来上京犯险。”
大昭和西域几乎已经是明面上撕破脸,纵然今夜杀不了虞徵,西域也该为百桦镇的事情,吃点苦头,付出点代价。
“我从不怕死人,死人最没有威胁。”
她只后悔云台山下,因为和容祁的纠葛而让黄奕逃走了,白白多活了这么半年。
“但不重要,你今日,不会再有第二次好运逃走了。”
黄家人带给她的痛苦,那整整两年的沉疴痛苦,还有此次处处受制于人,被逼迫着离开,算计,威胁,无数次引出她的心魔苦痛,到今天……都该结束了。
她定定地看着黄奕,手下动作再不犹豫,顺着脖颈一寸寸递进去。
鲜血将她整只手都染红,她看着黄奕痛苦挣扎,惨叫着,直至……渐渐断了气。
手中的匕首蓦然一松,她心中的弦不再紧绷,沉在心头整整几年的折磨,仿佛都随着这一刀,消散了。
这感觉仿佛不真实一般,她忽然仰起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尾又落下些泪。
为荆山湖的百姓,为她这两年的苦痛和沉疴。
大喜大悲之下,又这么半日的奔波劳累,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于是赶忙扶稳了旁边的树。
荆山湖内只剩下她和地上躺着的黄奕。
血迹顺着蜿蜒到她脚下,也似当年雨夜里的脏污,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但如今——
“都结束了。”
她喃喃了一句,又看向眼前安静立着的荆山湖。
过往几年,如今第一次将当年的罪魁祸首全部处理掉,她才算真正敢看一眼荆山湖。
从今以后,都过去了。
她阖上眼,身旁凉风悄然无声,却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地迈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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