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起来之后,立刻就有人送来了田顺将军的回信,让我等赶紧回来。”
韩增明白了,田顺应该在有意隐藏一些事情。
“穿营而过的时候,还看到了什么,都可以讲与我听!”
“他们似乎打了一场胜仗,我等看到不少马匹的鞍鞯上挂有匈奴人的头颅……但是……”
“嗯,说下去!”韩增追问道。
“但是我草草看了一眼那些人头,他们的头发都已经被完全剃掉了,与我们斩杀的这些匈奴人很是不同。”
韩增心头一沉,感到一阵胆寒和心凉。
大汉已经有很多年头没有大规模地用兵了,年轻的韩德虽然参与过缉盗,也曾经到边郡来历练过许多次,但是终究还没有上过血淋淋的战场。
所以他只是一个新兵,对战场上的许多事情都不甚了解。
但是韩增就不一样了,他出生在将门,从小就听过许多可以让人不寒而栗的事情。
将那些人头上的发辫都剃干净,当然不是为了作践那些死人,而是为了刻意隐藏人头上的痕迹,让人无法从头发上认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杀良冒功——这四个字从韩增的脑袋里面崩了出来。
韩增和田顺并不相熟,但是知道对方在云中郡都尉任上的时候,所部人马常常能够立下战功,所以才被拔擢为虎牙将军。
而这云中郡边兵杀良冒功的陋习,韩增更是早就有所耳闻了,只是一直不敢确信。
如今他听韩德说完之后,终于确定了。
而且田顺恐怕不只做了杀良冒功这件事情,他神神秘秘又遮遮掩掩,应该还有更大的阴谋。
“还有何事?”韩增又问道。
“田将军似乎在准备拔营。”
信中说了要再滞留几日,但是却在准备拔营,这又是在欲盖弥彰。
这虎牙将军的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韩增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大汉的境内有什么异动?
“你立刻将最近来到营内送粮草的粮官给我找来,我要见他!”
“唯!”
韩德没有任何的犹豫,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连案上的那碗水都没有来得及喝,韩增不免有一些愧疚。
“等等!”
“将军?”
“把人找来之后,你先好好歇息,睡一觉。”
“唯!”韩德行军礼道,然后就跑了出去。
韩增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那幅舆图上,再一次将几路大军出塞的位置重新确认好。
看着五个相隔甚远的点,韩增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些飘忽不定的念头,但是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他放慢思绪,一点点回顾整个出兵的方略,终于是发现了一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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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路大军当中,田广明和范明友这两部人马是从河西走廊沿线的边郡出塞的,距离长安城最近。
这样算下来,这两路大军虽然是与其余几路大军同一日出塞的,但是他们所行的距离是最短的——而且至少要短上许多。
韩增有些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一件事情,这两路大军的领兵主将都与霍党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田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