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彦蹙眉说道:”我说夫妻之情,贵在专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聂小冰话未听完,便狠狠蹬了司马彦一眼,蛮靴顿处,电疾飘身,向茅屋之中驰去。
司马彦也知自己言语有失,可能出事,遂随在聂小冰之后赶到茅屋。
聂小冰人尚来到屋前,便提气高呼,连唤“君妹”!但茅屋之中,那有回音?多半是龙女已归东海去,空留惆怅在嘉辰!聂小冰推门进屋,屋内寂然,只在书桌上留着一张墨迹未干的薛祷笺纸。
笺上,一首七律,字学怀素草书,写的是:“何人不欲鱼兼掌?独有斯人心意专!月殿嫦娥情太美,海宫龙女梦如烟!消魂莫忆三来事,壮志当除八霸天,此去仍尊兰谱心,重逢请俟镜台圆!”
这首诗儿的含意,极为明显,是劝慰司马彦莫对“无为仙子”欧阳絮的销魂之约,及三来“天姥山”之事惆怅,应该好振雄心壮志,歼除即将崛起江湖的邪恶渊蔹“八霸天”,至于“东海龙女”艾紫君本人,则仍尊兰谱深盟,视聂小冰为姊,司马彦为兄,但彼此重逢之日,却需等待司马彦与聂小冰鸳梦相圆,镜台春满以后。
聂小冰与艾紫君极为投缘,见笺之下,知道业已无法追寻,不禁一阵伤心,扑簌簌地,落下了两行珠泪。
司马彦则心中一片说不出来的惆怅,口中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儿,向聂小冰劝慰才好。
聂小冰流了半天眼泪,见司马彦只是茫然痴立,一话不发,不由嗔声问道:“彦哥哥,你认为君妹妹什么地方不好?”
司马彦苦笑答道:“她怎会不好?性情好,武功好,学识好,容貌也好,简直找不出任何地方不好。”
聂小冰凄然泣道:“彦哥哥,你既然知道君妹妹是这样好的一位妹子,为什么还要把她气跑?”
司马彦叹息一声说道:“冰妹,你怎么怪起我来?我何曾使君妹生气?”
聂小冰柳眉双挑,指着手中诗笺,怒声叫道:”彦哥哥,你难道不曾看见?这‘月殿嫦娥情太美,海宫龙女梦如烟,两句诗儿,不是表示君妹业已对我所提的‘娥皇女英’之事同意,面被你所说的夫妻之情,贵在专一,鱼与熊掌,不可兼之语,使她缔梦成烟,气跑了吗?”
司马彦摇头说道:“冰妹,你们在茅量中商量之事,我在欧阳姊姊坟前,怎会知晓?更那里猜得出君妹对我所说之话,竟取瑟而歌,另含深意!”聂小冰见司马彦俊目之中,也自泪光傲闪,遂不忍再对他责怪,幽幽叹说道:“彦哥哥说得也对,你不知情,怎么怪你?你若先知道我向君妹所提的事儿,就不会那样答覆她了?”
司马彦摇头一叹,举袖拭去目中泪光,缓缓说道:“冰妹,你又弄错了,我若先知此事,所答覆君妹的话儿,也不会有丝毫变动!”
聂小冰听得大出意外,瞪着一双泪水汪汪的妙目,向司马彦愕然凝视。
司马彦拉着她的手儿,低低说道:“冰妹,司马彦不是好色之徒,我不赞成一夫多妻之事,倘若‘无为仙子’欧阳絮姊姊未死,我虽然与你极为爱好,也只能和你保持一种宛若同胞的兄妹关系,正和如今我对于君妹妹采取的态度,完全一样!”聂小冰本想说服司马彦,使他改变态度,然后再设法找艾紫君,挽回此事,但如今却觉得对于司马彦的堂堂正正之论,无法相驳。
故而司马彦侃侃话完,聂小冰却默然无语。
司马彦见聂小冰这种神情,竟又有所误会,含笑向她问道:”冰妹,莫非你因我对‘无为仙子’欧阳絮,比对你更为尊重,有些不高兴吗?”
这两句话儿,忽又触动聂小冰的灵机,摇头娇笑道:“彦哥哥,交情有先后不同,何况欧阳姊姊与你之间的情谊,太以不同凡俗,故而慢说她已归天上,即令在人寰,我也会对她恭恭敬歌,尊为长姊。”
司马彦慰然笑道:“冰妹,你真不愧是胸襟洒脱的绝代侠女,这种想法,完全合于正理。”
聂小冰嫣然笑道:“彦哥哥,我们来说句笑话,我想与君妹效法‘娥皇女英’故事,姊妹同侍一夫,你认为欠妥不允,但若欧阳姊姊有遗命,要君妹代她嫁你,以实现这桩人间天上的奇妙姻缘,你大概便无法拒绝了吧!”
司马彦俊脸通红地摇头说道:“冰妹想得离了谱了!”
聂小冰娇笑说道:“我只是一种假设,倘若如此,彦哥哥是否尊重欧阳姊姊遗命?”
司马彦被逼无奈,只好苦笑说道:“倘若真是如此,我可能会考虑考虑。” 聂小冰秀眉双轩,含笑说道:“彦哥哥,你输了口了,我告诉你一句老实话儿,‘无为仙子’欧阳絮姊姊,确有遗命,要君妹代她嫁你。”
司马彦皱眉说道:“冰妹,你怎么随口胡扯?”
聂小冰扬眉嗔道:“谁在胡扯?彦哥哥,如今我要你答覆几个问题。”
司马彦见聂小冰竟欲与自己变脸,只得摇头苦笑悦,道:“冰妹有甚问题,尽管请问。”
聂小冰寒着脸说道:“彦哥哥,我问你,欧阳姊姊既然邀你作那场天上人间,蚀骨消魂的死后之晤,井留给你那封缠绵悼侧,回肠荡气的数千言遗书,是否认为你这‘离垢书生’司马彦,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以寄托终身的侠男子?”
司马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