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进的那条巷子,住了八户人家,不知五郎去见了谁。嗯,一年内搬来的,好像是一个多月前住进去的一个老者,之前没怎么出门呢,今日倒是出来逛了,买了好多东西。
布店的老板说那老者订了许多最好的丝绸米铺的老板娘看到,那老者在她铺子外面问一个猎户有没有鹿皮,要完整的,好像又说鸿雁也行
不过哦,那巷子里还住着一位乐师,听说是很漂亮啊。五郎也许是去见她也不一定,那乐师就很少出门了,都是让婢子去买”
“等等。”张文静停下笔,问道“他们可有问这位老先生为何买这些物件”
“布店的老板没问。”
“猎户呢”
“凤儿已经去打听了。”雁儿道“她叫我先来报大姐儿”
张文静已没在听。
她低下头,眼神中透出些思忖。
之后,她脸上悄然泛起一抹酡红。
“大姐儿大姐儿怎么了”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张文静轻轻念叨了一句。
这是聘礼,就是聘礼。
张文静仿佛又感受到了鹿邑那高塔上他带着她从空中飞落时拂面的风
那个一身傲骨的男儿家从未弯曲过他的腰,但又有着唯她能体会到温柔。
他做到了他想做的一切,然后,没有忘记派人来向她提亲。
提亲。
这两个字敲在心中,张文静连指尖都有些发麻
“是聘礼真是聘礼,老先生说鹿皮不可有一丝损伤,是作为聘礼之用,是李瑕派来的吧,一定是的”
名叫凤儿的小婢子一边默背着这些打探来的话,一边跑回军民万户府。
她穿过了侧门,急忙忙便要去见她家大姐儿
而在大门处,几声马嘶响起。
“大帅回来了”
“吁”
张柔翻身下马,脸上神色如铁。
张弘道快步赶了出来,道“父亲,孩儿有话说。”
“到书房。”
张柔脚步很快。
张弘道大步跟上,进了书房,向门外探了一眼,亲自关上门。
“父亲,孩儿思来想去,认为”
“王文统被漠南王收服了。”张柔忽然打断道。
“什么”
张柔一把拽住张弘道的衣领,将这个还在发懵的儿子提在前面。
“一直在帮李f造反的王文统,已成了漠南王身边的亲近谋士”
张弘道惊呆在那里,完全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