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诚不逼迫张家、仅求聘之意
示威既杀尔大汗,岂还需多言
恰是未落一字,张柔反而一颗心都被李瑕紧紧攥在手上。
他不由大怒,重重将聘书砸在案头。
心中疑惑未解,终是难安。
张柔起身来回踱步,忽然回头,仿佛想到了什么。
他点起一支火烛,小心翼翼地将那聘书放上去烤着。
“竖子,给老子说话”
许久之后,依旧只有轻烟在那红色的聘书下缭绕。
张弘彦站在帐外,等了许久,终于见张柔大步而出。
“父亲,漠南王召”
张柔仿佛未闻,大步走向营寨边。
张弘彦目光看去,只见他父亲那魁梧的身躯已蹲在地上,似乎是在玩沙子
“父亲”
“滚开”
“是”
“回来”
“是,父”
“去,拿些果子、腐肉来。”
张柔一把摔掉手里的细沙,目光看到地上有蚂蚁爬过,似又灵光一闪。
他极是专注地伸出那杀人无数的手,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只蚂蚁,轻轻放在那聘帖上。
“来,小东西们,让我看看,他到底写了什么”
天边云卷云舒,终于,腿脚已开始发麻的张柔撑起身来,悠长地叹息了一声。
泄气、无奈,还有一丝惶恐。
无论如何,回家了再谈罢,李瑕若真心求娶大姐儿,必还会派人来。
在此之前,如其所愿,此事已搁在张柔心中,无法释怀。
如鲠在喉。
张柔将聘帖收回怀中,揉着脸,至少使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了,举步往忽必烈的大帐中走去。
他知道,必然还要听到很多次那人的名字。
李瑕。
李瑕
“李瑕之所以能及时提兵剑门关、利州,可见此子早有预谋。换言之,在钓鱼城之战前,他便已料想过大汗受长生天召唤。”
张文谦说到这里,自觉荒谬,停下了话头。
郝经叹道“仲谦公,真以为有此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