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其龙一巴掌打在樊爻后背上让他镇定下来,说道:“你仔细听。”驿站靠近院墙的二层窗户口,灯影映出屋内之人,手里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咔咔的敲着窗框,来来回回重复着一段清晰的节奏。
金其龙:“长短,长短,长短短长。”
樊爻:“给他回一个试试,别是凑巧了。”
金其龙站到院墙边,踮起脚尽可能的靠在窗下,伸手拍巴掌。
“短长,短长,短长长短”。
片刻后窗户打开,屋里的人将一件衣服的两只袖子打了结,挂到窗外。
樊爻和金其龙相视一眼点点头。
樊爻:“对上了,自己人。”
“嗨嗨,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大晚上在外面鬼鬼祟祟干什么!”
驿卒拧眉瞪目的呵斥着两人,那模样就像是要把两个人吃掉。
“干什么呢,看你们俩个熊样就不像好人。”
金其龙:“你骂谁呢!”
“说你们呢,不乐意啊,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官家地面撒野。”
樊爻走了过来:“兄弟,这都一天了,那来的这么大怨气,说话客气点行吗?”
“你管的着吗!”
樊爻:“这位兄弟,出门在外讲个和字。”
“你讲个屁,谁和你出门在外,赶紧,你以为你他妈是谁,滚滚滚。”
说着话驿卒从门里的哨亭边上拿出个洗手的木盆,对着两人滑的把水泼了出来,溅起来的泥土弄了两人一身的泥巴点子。
金其龙:“我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我们是谁!”
金其龙彻底火了,脚踹驿站大门,将那驿卒拎着脖子提了起来。他是精通打铁刻石,都是力气活儿,双膀用力往外一推,驿卒撞在门上,驿站的木栅栏门吱呀呀应声而倒。
响动引来其他驿卒前来,更有不少人围观。
“住手,吵什么!”
二楼窗口,露出上半身华贵衣服的花云,呵止下面的喧闹。
驿卒见花云穿着打扮,又见其气质英武不凡,语气变的缓和。
“这位大官人,这二人鬼鬼祟祟在门前一天了……”
花云从二楼窗口扔下一块腰牌,当啷的落地声停止了驿卒的话。驿卒捡起地上的腰牌,几个驿卒凑到一起看,纯金的腰牌上写着,大齐国,大理寺少卿。
几个驿卒面面相觑,瞬间吓得语无伦次。
“不知大人光临蔽处,小的有罪。”
花云皱着眉指着金其龙和樊爻两人道:“让他们上来。”
“是是是。”
驿卒脸色突变,笑对着二人说道:“二位官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二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你也上来!”
花云冷冰冰的声音从二楼传来,驿卒回头往上看,见花云指着自己。随即点头哈腰的连连说是。
樊爻:“我们两个什么熊样儿,两个穷鬼也配上这对方来?”
金其龙:“前据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驿卒虽然尴尬,但还是迫于压力的笑着引路与二人一起上楼。
金其龙从驿卒手里夺过花云的腰牌和樊爻并肩同行。二人看着腰牌上的字样不觉心中忐忑。黄金腰牌,起码是个三品的官职,千辛万苦找到的接头人竟是伪齐叛军的高层人物。
二人虽然身份低微,可自从进入皇城司以来就没有听说过有如此高职务的人在敌营中活动。
上的二楼推门进屋,驿卒立刻跪了下来:“几位官爷饶命啊,我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