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新近祭炼的一柄法器,原本的早已污损,此次遗迹之行的战斗烈度,已经远超他从御风宗离开到现在的经历。
“铛!”
镰刀与长枪正碰,发出金属的铮鸣,预想中的巨力却未传来,却见那身影连同镰刀都忽然爆开,粘稠的死气,混杂着大团鬼物,直接向三人泼洒而来。
是鬼蝠!
密密匝匝的鬼物扑面而来!
“不灭金钟!”
刘粲然忽闻涂山一声大喝,身前顿时凝练起一片金光护罩。
却见涂山胸前已多了一枚拳头大小的金钟,那钟表面铭刻着简单但细密的文字,此刻正从金钟的表面脱离,缓慢的转动着,散发出柔和但霸道的气息。
被光罩隔绝在外的鬼蝠忽然冲天而起,在空中汇在一处,又如疾风般掠向三人,在那遮天蔽日的黑暗之中,忽然穿出一声冷哼,但见一只纯黑的利爪,忽然从那遮挡中传出,直向那金钟抓去。
远超地级层次的凌压,忽然如千钧重石般锤在三人胸口。
刘粲然和上官博良忽然感觉身上似乎扛着一座大山,两股战战,几不能动,但涂山却硬生生地抗下了这凌压,他向前一迈,那被抓住的金钟,即便被遮挡得严严实实,那指缝中透出的金光,也如黑夜中涌起的赤日般璀璨。
“破!”
黑暗中一道厉喝,密匝的鬼蝠化为无数的黑线,尽数融入到那大手之上,金光顿时被封闭得毫无缝隙,须臾之后,只听得一声碎裂的声响。
“咔嚓!”
那金钟,竟然碎了。
“仅是个分身而已……”涂山嘴角不受控制的涌出一团鲜血,喃喃道,“竟然欺我太甚……”
他踉跄的后退,但终于站稳了,周身的软甲已经尽数崩裂,鲜血从周身各处喷涌而出,这金钟是他的本命法器,如今碎成齑粉,自是感同身受。
“呵!”
涂山吐出一口浊气,余光扫向身后的两位朋友,虽然相识短暂,但却是值得珍惜的朋友,嘴角微扬,他并没有再次拿出法剑,而是快速结印,一口精血喷洒而出。
“对不住了,江枫,我还欠你一条命!”
“老友,麻烦你最后一次……”
“带我的新朋友走吧!”
他忽然大声狂笑,遒劲的肌肉缝隙中,涌出密匝的金光,那金光如芒如刺,伸向远方,却偏偏在身后,凝练出一个半圆形的护罩,像在微笑,更像是在告别。
“不好!”
身后的两人同时意识到不妙,但匆忙之间竟乱了分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电光火石间,那金光已经更盛,只听得一声震天动地的响声,再去看时,前方那无处不在的鬼物,连同那只大手,都已荡然无存。
空气中只残留自爆金丹后为的余波。
无月的天穹之上,一只长达几十丈的黑鲸忽然凌空出现,只向下投来冰冷的一瞥,再出现时,已将痛哭流涕的二人卷入口中。
在它身后,无数死气追踪而去,将那黑鲸尾部撕得支离破碎,但那黑鲸却全然没有理会,巨力搅动涟漪,直奔远方。
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那雨滴不密,却甚是粘稠,如珍珠般滚落在地,与金钟的碎片融在一处,泛出最后一抹金光。
…………
黑鲸大剑竟然不受约束,脱体而出了,什么情况?
也许是涂山遭遇了危机。在幻境中藏身的江枫心有所感,却听得一声阴沉的低喝。
“江枫,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