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才反应过来,他体内的寒蛊现在冬眠了,又不作乱,那岂不是就我一个人要受炎蛊的折磨?!”
傅思滢瞠目结舌:“那、那不就是在寒蛊冬眠的时日里,我要白白遭受炎蛊的痛苦?”
“是的。”
察觉到蛊毒已经急速溶于傅
思滢体内的气血,逼出蛊毒无望,过仙真人只能缓缓收手。看向漠苍岚,神情失望地摇摇头,然后对于傅思滢的惊愕提问,给予肯定的回答。
傅思滢瞬间变脸,嗖地扭头看向漠苍岚,拧他的耳朵也没意思了,她颤抖地收回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喃喃道:“我疯了。”
漠苍岚叹气,伸手在她脑门上弹出一个脑瓜崩:“你可不就是疯了吗?”
木已成舟,炎蛊已经在她体内种下,回天无术了。
起身,闭上双眼,他仰头一声叹气,自语声唯有自己能听见:“真是蠢丫头啊。”
正问到自己性命的攸关之处,傅思滢别过脑袋艰难后看:“师父,在他的寒蛊苏醒之前,我不会被炎蛊给折磨死吧?”
“不会,”过仙真人莫名带了点笑意,“时至一年,若无神效药物缓解压制炎蛊,人体才会气血枯竭而亡。而凭慕王的体况,寒蛊是不可能冬眠一年的。”
“这一年,我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毒蛊是逐渐吸食你的气血,释放毒性的。你初种毒蛊,除了今日等一下会有很明显的体内灼烧之感,前三个月都不会感到太难受,无非是时常会感到体热发汗、心烧口渴。三个月之后,是身披薄纱都觉燥热,赤目上火、唇角干裂。等到半年后依然无药物缓解压制毒性的话,就会肌肤枯糙、体生痤疮。”
不用等到一年了,傅思滢光听描述,自认抗不过半年。
只是……
“师父,你在说毒性病症呢,为什么笑啊?”傅思滢有点眼泪汪汪的,“徒儿即将遭受热毒折磨,您很开心吗?”
“咳!呵呵,不是,是……”
“真人,刘医圣来了,您与他商量看看有没有压制炎蛊发作的法子吧。”
不等过仙真人解释,漠苍岚忽地开口打断过仙真人的话语。
闻言,过仙真人又是呵呵轻笑几声,好像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凝重与担忧了,脚步轻松地离开漠苍岚的居所,还贴心地把房门给带上。
这下子,傅思滢被师父的笑声堵得心塞塞了。
难道是她有不尊师重道吗?为什么师父在……幸灾乐祸啊!?
呜呜呜呜。
悲从中来,傅思滢埋头嚎哭:“我做人好失败啊,师父都
不担心我,还笑话我!呜呜呜呜……万一你这寒蛊忒能睡,睡上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我怕是都被炎蛊折磨成干枯老树皮了!”
“呜呜呜呜,我做事真是太急躁了,为什么就不知道沉稳行事呢?这下好,没顾得上救你,倒把自己给毁了。这真的是赔了夫人啊!啊啊呜呜呜……”
这会儿哭的,可比刚才哭漠苍岚性命危矣要真情实感多了。滑稽。
听着她的哭嚎,漠苍岚的面色很微妙,很微妙……
本来他是要调整神情的,哪料正巧傅思滢抬头要问他怎么办,这一对眼,就让傅思滢看见他的脸上竟然有笑!
嗯?!
瞬间,傅思滢傻了。
他为什么也笑?!
愣愣地,看到他嗖地就恢复成蹙眉忧虑之色,仿佛变脸一般,在她身边坐下,揽着她,手掌从她的发顶扶到后背安慰:“不会的,莫多担忧。”
她顿时回神,极为凶狠地一把手揪住他的衣领:“你在笑?!我看见你在笑!为什么!”
漠苍岚丝毫不慌,极为镇定:“没有,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