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继母又是趴在桌下找东西,又是主动把户口本给了何舒雨,全然忘了他们一家之前商量的约定。
从头到尾,那个叫做祁清的男人都规规矩矩没有一点异常。
倒是继母,那祁清和何舒雨一走,就开始鬼吼鬼叫。
“小声点,你到底怎么了!”沈珊珊忍不住出来呵斥。
继母魏敏惊恐地看着她,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这……这些……”
沈珊珊一看,也是吓了一大跳,但很快镇静下来,“肯定是那个男人的恶作剧!”
“你看这么小的年纪,还没长大呢!”
“何舒雨还敢嫁这种人,晦气!”
她连忙指责。
魏敏无声地使劲摇头,跑进里屋找丈夫说理。
没想到看到了更加惊人的一幕:
原本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沈父,竟蜷缩起来,在床上不停翻滚。
他的脸憋成了猪肝色,他的双手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
“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魏敏激动大叫,担心不已。
“等等,老公!”她坐到沈父身后,将他的两只手臂勒住,膝盖狠狠往沈父后背一顶。
“呕!!!”沈父当即呕了出来。
沈珊珊进门,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沈父吐出来一个裹着无数淤痰的纸团,那纸团直直朝沈珊珊飞了过来。
正中她的腹部。
纸团落地,上面的呕吐物和淤痰也沾了一部分在沈珊珊衣服上。
沈珊珊惊恐看着,喉咙深处胃酸反了出来,头也不回地跑到厕所,狠狠呕吐了起来。
“啊!”魏敏又叫了起来,这次是惊喜的叫声。
“老公,你能动了,你居然能动了!”
沈父虚弱地趴在她身上,脸上露出羞辱又愤恨的表情,“闭嘴!”
他完全不想承认,他一直都认为是那场事故造成他双腿具断,长年的病痛又让他浑身瘫软至四肢僵硬,脊椎以下的部分无法动弹,脊椎以上的也逐步退化。
如今那个纸团令他上半身做出了最极端环境下的条件反射。
原来他的上半身是可以动的,这令他以前的愁病身体,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恶毒的笑话一般。
他骨瘦嶙峋地瘫在魏敏身上,长年的不运动,令他全身仿佛得了软骨病一养,就算是动,也只能小规模地动……
还是个废人,甚至更废了。
最可怕的是,以后或许再也找不到瘫在床上,让女人伺候全部的理由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男人……”沈父咬牙切齿。
“你怎么就这么笨,把户口本给他了呢!”
魏敏听到了丈夫的训斥,又想起了那个男人,浑身抖做一团。
“你现在,赶紧去把户口本追回来啊!”沈父使劲推她。
他力气太小了,就算是推,也像是在挠痒痒。
魏敏抖得更厉害了,垂着脑袋使劲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