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生知道他这是不愿再议此事,却依然再进一步追问,“西陆向来信奉上神九幽,君上可是在担心天嫁一事?”
“天嫁……,”胜楚衣唇角划过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妖异弧线,“来日之事,何须多虑,悯生,你何时变得如此不知进退了?下去吧。”
悯生只得低低垂了眉眼,“是。”
这边寝殿中,萧怜无所事事,四处乱转,闯进重重纱帐深处,目光便被那缀着猩红流苏的黑色锦缎吸引住了,怎么也挪不开。
耳畔似是有种声音在呼唤她,靠近点,再靠近点!
她走近那里,伸手抓了锦缎,轰然揭开,便看到了漆黑狰狞的魔琴劫烬!
那琴上,每一根弦,似是都凝聚了无尽怨恨,泛着幽幽地黑光。
她蹲下身来,仔细地看它,抑制不住地想要摸摸它。
可那手刚抬起来,身后便传来胜楚衣沉沉冷冷的声音,“别碰它。”
萧怜的手立时就缩了回来。
胜楚衣不紧不慢走到近前,拾了黑色的锦缎,扬开之后,仔细将劫烬盖重新覆好,“杀人用的琴,煞气太重,会伤了你,以后不要再靠近,想都不要想。”
正说着,冷不防就被萧怜从后面抱住,将脸颊贴在他背心上,“胜楚衣……”她想问他,为什么白天和晚上会判若两人,可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了。
“有什么话想问?”
“额,听说东煌遍地都是黄金屋,我想看看。”
“好啊,明天带你去看看曼陀罗城。”
“要乘比翼鸟!”
“好。”
“吃最好吃的。”
“好。”
“玩最好玩的。”
“好。”
“啊,还要等明天啊,为什么不现在去?”
胜楚衣回身将她揽入怀中,“因为现在啊,有个正经事,本君数日以来一直想问问你,关于‘软的’和‘怪癖’这两件事,是怎么回事?”
“胜……胜楚衣,我错了,我骗她们玩的。”萧怜想跑,却被钳了个死死地。
“好玩吗?”
“不……不好玩,不玩了!我投降!喂!救命……!”
“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天澈宫,只有你我。”
“啊——!”萧怜又是一声尖叫,“胜楚衣,青天白日的,我当你是个稳重的君子!”她以为他白日里是个好欺负的,没想到却是比晚上的那一款还暴力。
“刚才是谁作威作福,要给本君当祖宗?”
“我错了,我不是祖宗,我不是,你是!”
胜楚衣将她十只交叠摁过头顶,面上的神色忽然间多了几分温柔,“阿莲,叫声叔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