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赶上‘大运动’,又有些在外头混不下去的,也凑了进去入伙。
‘老稳当’这些赶山人,没少受他们祸害,他外甥魏三的爹娘,当年就是被那些人劫财害了性命。”
林燊摸了摸怀里的来福,眉头拧成疙瘩:
“山里这么大,他们怎么就能找到人劫道?总不能守着每一条路吧?”
“你忘了咱们进来时过的那片大沼泽?!”
陈军提醒道,
“那地方叫‘大酱缸’,把这片山跟外头彻底隔开了。
一年到头,就只有深冬冻实了的时候能过人。他们只要盯着那处,或是几条必经的路径,要等猎物上门不难。”
林燊这才恍然大悟,可随即又生出新的疑问:
“既然知道有这么个窝点,为什么不直接围剿了这些坏蛋?”
“哪有那么容易。”
陈军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这些事他多是记着前世的零碎印象,
“这片山连着边境,部队调动起来麻烦;再加上山深林密,到处都是能藏人的岩洞、树丛,搜剿起来太费劲。
不过你放心,这种地方,早晚得被清了,就是时间问题。”
林燊沉默片刻,忽然反应过来最关键的风险:
“这么说,‘老稳当’是打算采参的时候故意露痕迹,引那些人出来?这也太冒险了!万一……”
“不用故意留,而且就是在赌。”
陈军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可他也没别的办法了。你没看出来吗?曲爷手底下那几个老兄弟,或多或少都跟‘老营子’有过节。
这次进山,说是为了参,其实也是打算跟那些仇人了断旧账。
都藏着自己的心思呢!
他们都老了,‘老营子’的人也老了!
不想把仇带进棺材里!”
或许是只剩陈军一个在,林燊少了往日的拘谨,话渐渐多了起来,心里的疑问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接一个往外冒:
“那曲爷知道‘老稳当’的打算吗?他要是只想着抬参,怕是不会同意拿大家的安危冒险……”
陈军站起身点上一根烟,看了看崖洞的方向,
“所以这就是人心散了的可怕之处,要是换做之前,‘老稳当’肯定会说出来,也会以大家伙的安全为重!”
“呼~!”
长长吐出一口烟后陈军看向林燊,
“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