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然攥着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虽不知道父亲何友亮被具体关押在何处,却清晰记得上次偷偷跟踪父亲时,看到他走进的那幢四层商铺。
那商铺外观装修得低调,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但是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人鬼鬼祟祟地进出,当时她就隐约猜到那是家赌场。
“萧砚,我爸上次就是进了这幢楼……我们现在进去,能找到他吗?”
何书然声音发颤,目光紧盯着商铺紧闭的玻璃门,心里既期待又恐惧。
萧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睁开了虚妄之眼。
淡金色的光晕在他眼底一闪而过,穿透了厚重的墙体,将整幢楼的内部结构看得一清二楚。
当视线扫过四楼某个上锁的房间时,他的眼神微微一凝:房间里,何友亮被反绑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淤青,显然是受过苦头。
而下面三层楼更是让他心惊。
一楼摆着数十台老虎机,二楼是一张张麻将桌和扑克桌,三楼则是装修奢华的独立包间,每一层都坐满了人,烟雾缭绕中夹杂着筹码碰撞的脆响和赌徒们的嘶吼声。
“好家伙!”
萧砚在心里暗呼一声。
内陆对赌博管控极严,寻常地下赌场都藏在地下室或废弃厂房里,可这家赌场竟敢明目张胆地占据整幢四层商铺,要么是老板无知者无畏,要么就是背后有足以抗衡律法的强硬背景。
他几乎可以肯定,能撑起这么大场面的,绝不可能是前者。
“书然,你爸应该在这里,但是我也不能确定。”
萧砚收回目光,轻声安抚道:“不过这地方不简单,你等我先打个电话。”
这些人敢给何友亮设套放高利贷,还绑架勒索,今天萧砚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
只是眼下他还得先摸清对方的底细,避免贸然行动把自己和何书然都陷进去。
虽然萧砚拥有宗师级别的战力,但是并不代表他就可以世间无敌了。
如果在钰川,有古家在,他还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但是现在不行,现在虽然把赵家收服了,但是赵家是不是真的归心,萧砚并不清楚。
何书然听到的话,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可一想到这赌场的规模,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萧砚,我看……我们还是乖乖给他们钱吧?能开这么大赌场的人,背景肯定不一般,我们惹不起的。”
“要是报警,我又怕他们会伤害我爸……”
她越说越慌,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萧砚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掏出手机。
他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拨通了赵三爷的号码。
赵家算是丹阳的天,这赌场若真是本地势力开的,赵家没理由不知道。
电话接通得很快,赵三爷恭敬又带着几分忐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前辈,不知您有何吩咐?”
此时刚回到赵家老宅,正准备向族长汇报萧砚的事情,看到萧砚的来电,连忙收敛心神,不敢有丝毫怠慢。
“丹阳北路这幢四层商铺的赌场,是你赵家的产业?”
萧砚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