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巧,确切来说,应该是有缘。”沈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虽然温兄好像不太记得我了,但我们都来自云州,而且还同窗过几年。”
温颜心里“咯噔”了下,强自镇定道:“说起来,我真是挺惭愧的,这三年,家里生了变故,身体也不好,便一直没去书院,还以为沈兄已忘了我,倒没想到这三年,沈兄还能记得我。”
“你家里生了什么变故?”沈煜皱眉,他是有听先生说,温言生了病,没法到书院读书,没想到,其家里还生了变故?
“已经过去了,不想再提那伤心事。”温颜一脸难过地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前方,“我住的地方,快到了,今日太晚了,就此别过,改日再请沈兄喝茶。”说罢,她便斥马走了。
沈煜愣在原地。
看着对方萧索的背影,他眉头拧紧。
难道他多想了?
温言之所以性情跟从前不同,是因为家中生了变故?
远离了沈煜的视线,温颜长舒了口气。
但很快,又犯起愁来。
她方才用的借口,不知有没有打消沈煜对自己的疑虑?
而即便打消了沈煜对自己的疑虑,可春闱过后呢?
她若中了榜,到时候势必跟沈煜,同朝为官。
多接触几次,她怕自己的身份,终究会瞒不住。
除非,到时候她自请调到地方上去。
思及此,温颜有些烦恼起来。
她和娘亲好不容易在京城安定了下来,她自己倒不要紧,就是不想娘亲又跟着她四处奔波。
因为今日的插曲,接下来的几天,温颜都没再骑马出城,只在宅子附近奔走锻炼。
几日的时间,一晃即过。
终于到了春闱这一日。
温颜早早地起来了。
傅氏起得更早,为她准备了膳食,以及要带去考场的物品,包括御寒的衣物和干粮,以及笔墨。
出门时,傅氏再三检查,确保要带的物品没有遗漏,这才放下心来。
温颜想从娘亲手里拿过考篮,却被制止了,“我来拎就好。”
温颜拗不过她,由她去了。
李妈妈开了门,芍儿提了灯笼,跟在后面。
这个时辰,还很早,天还是漆黑的。
李妈妈揉了揉眼睛,指着门前的空地说:“表公子,那里停了一辆马车。”
温颜抬头一看,果见门前的空地上,停着一辆马车,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门,站在那里。
看着这个背影,温颜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