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问你别的了,你只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因为起初也只是个骄纵些的小姑娘,待我至情至性,却被我辜负。我那时举步维艰,唯娶谢氏方可求生,若非后来公主相助,我可能早已死于夺嫡之争。
女子青春年少时大多是可爱的,真正恶毒之人并不多。后被算计欺压,便添了狠辣与刻薄,都是被生活磋磨的。若是都像帝夫这般宠着公主,八十岁还会如小姑娘一般明媚。
她与夫君感情生疏,这些年过的并不好。
且她心中长存怨念,她怨我,也嫉恨谢氏,谢氏曾是她闺中密友。
说到底,很多事是阴差阳错,亦是我负了她。”
“她夫君想夺你江山,她也想出口怨气。你容不下沈家两任家主,却不忍对她的儿子动手。”
姜桓笑的无奈,“我们曾约好第一个孩子叫姜时安,她给自己儿子取了这个名字,我着实下不去手。”
温九:“。。。。。。”
“确定不是你儿子?”
姜桓老脸微红回的极快,“当然不会,我怎会唐突了她。”
温九被逗的笑出了声,“老一辈的感情也挺复杂。明明心中有愧念念不忘,还得找个名字做理由,您当真是个念旧情之人。”
姜桓似是回忆起了往昔,“微末之时的真心最是珍贵啊,我也不是压不住沈时安,没必要为难她的孩子。我若敢弄死沈时安,她得撞死在宫门前,死前还得狠狠骂我一痛。
忒丢脸了是吧,还是算了吧。
稀里糊涂的过吧。
沈时安像他祖父和父亲,时刻把家族扛肩膀上,有您压着,他以后也不敢对我动手。”
温九:“您倒是真了解他。”
“哼,小时候我让他给姜承霄做陪读,我可是手把手教过他。”
温九笑着打趣,“弥补姜时安?”
姜桓无语,“您可别说了,都是陈年旧事,如今早就是另一种感情了。”
温九点头,确实不宜再提,早就各自成家生子,除了道一声遗憾也别无他法。
沈时安正常早朝的事便这么定了下来,夜北渊忙着研习术法之事没工夫搭理沈时安,他对沈时安并无忌惮,一个早已出局的人。
早朝上,沈时安看着高坐龙椅的温九不由得闪过一丝恍惚,心中千回百转自是有的,但他面色平静,他早已接受了现实,如今她是君,他只是臣,断不可僭越。
一些公务汇报沈时安亦是进退有度,滴水不漏。
很多朝臣们想看九黎公主与沈首辅的修罗场,却又觉得如今这副寻常相处才是合理的,都是身居高位心思沉稳之人,岂会因为一点旧情乱了方寸。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在私下里揣度九黎公主对沈首辅的态度,毕竟这俩曾经实打实的甜过。
温九不介意这点揣度,除非她把沈时安杀了,否则人言不可能平息。
曾经养过的一个外室而已,没什么可遮掩的,亦无需特别对待。
温九这边,朝堂之事按部就班的铺开,夜北渊将制造兵器弓弩的图纸交予陈默,再由陈默亲自配合兵部督管兵器打造之事。
天下未统,战事还会再起。
兵乃重中之重。
与此同时,沉渊阁也传回了容城的消息。信上寥寥数语,却让温九和夜北渊这两位惯于执掌乾坤、见惯风浪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僵了片刻。
温九:“世间竟有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