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事最大的意外是孟砚卿。
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怎就值得那人大费周章,除非孟砚卿的身体对他有用。
幽魂之说本就玄,如今任何荒诞的猜测都不离谱,一个幽魂去夺一具尸体,温九所能想的也只有四个字,借尸还魂。
只是为何是孟砚卿?
是非他不可?还是恰好他这副身体合适?
是气度皮相皆美的琅风将军,又曾是九黎公主深爱之人,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身份。可这个解释并不合理,自己都能坐视真正的孟砚卿在自己面前自杀,又怎么会对一个还魂而来的假孟砚卿手下留情?
这个问题,一时间很难找到答案。
如今只有寄希望于沉渊阁那边,希望他们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东西的老巢。
然后,诛杀!
西戎王蒙格和长宁长公主回了营帐,长宁觉得该就假孕一事给蒙格一个解释,“蒙格,身孕之事是我欲骗阿九。我想让她知道天盛王朝的江山不止她一个人可以扛。
我想让她余生过的简单些,快乐些,不再为尘俗所扰,不再被预言所困。
谁知你们一探讨之下我觉得事情也没那么糟,我好像多此一举了。”
蒙格哼了一声,“回来的路上我就想明白了,你心里只有女儿,怕是你做决定时从未考虑过你我的未来。”
长宁:“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什么未来不未来的。”
这蒙格不乐意听,“我正值壮年,年轻着呢。”
长宁嗔他一眼,“不知羞。”
蒙格听长宁如此说叹了口气,“我以前觉得我挺不知羞的,今个同夜北渊接触之下我才发现我很内敛。”
长宁:?
“北渊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蒙格气乐了,“你们这边有句话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今日我算领教到了。那个夜北渊一看就是个黑芝麻馅的,傲气的很。
我跟你说,他私下定然比我还不要脸。”
长宁:“。。。。。。你胡说什么呢,谁家当长辈的说小辈这个。”
“你见过跪着的长辈吗?”
长宁:“先君臣,后长幼。”
蒙格:“行,你常有理。”
长宁扯了扯蒙格的袖子,“假孕之事是我不对,不该拿这种事说谎。”
蒙格眼神沉了沉,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认真:“这件事我不会原谅你,就算你撒娇耍赖也没用。”
长宁脸上原本温柔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明显的怒意,她抬眼迎上对方的目光,语气硬邦邦地顶了回去:“不原谅就不原谅,谁稀罕?随你的便。”
蒙格:?
“你就不能多哄我两句?”
“不能,我乏了,你去别的帐里睡吧。”
蒙格:“。。。。。。我刚刚的话没说完。”
“想说便说。”
蒙格喉结滚了滚,语气里攒着几分无奈与试探,声音放轻了些:“我是想说……你若肯给我生个孩子,先前的事,我便不追究了。”
长宁像是被这句话刺中,方才压抑的怒意瞬间炸开,她声音陡然拔高,“我女儿命途难测,前路步步是坎,你让我这个做母亲的这时候给你生孩子?我有那个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