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太太搂住了她。
母女俩哭泣了半晌。
顾轻舟的消息落定,总归是一件让人兴奋的消息,颜洛水又摸了摸眼角,说自己晚上要开心一下。
佣人又把玉藻抱了出来。
司慕的女儿玉藻,如今还是颜太太养着。司夫人的精神太差了,她根本没法子照顾孙女,而且她不承认这孩子是司慕的。
依照司夫人的想法,玉藻既不是孙子,又不是正室所出,谁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故而,颜太太一直照顾她。
玉藻很乖,才八个月,已经能下地走路了,比颜洛水的两个儿子都强。
颜太太疼得不行。
颜洛水更疼她,故而每次出门,偶然会忘记给自家小子们买衣裳吃食,却独独不会忘记玉藻。
有次去上海,给玉藻带了数不尽的美国奶粉回来,全部给了玉藻,她自己的两个儿子一罐也没有。
“玉藻,来,姑姑抱。”颜洛水张开了手臂。
玉藻蹒跚着小步子,奔向了颜洛水。
颜洛水将脸贴在孩子脸上,莫名又想哭。
玉藻还不会说话,在颜洛水怀里乱蹦跶,依依呀呀的。
“她真可爱,又健康活泼,真该抱给她姆妈看看。”颜洛水道。
司慕把玉藻托付给了顾轻舟。
从那时候起,顾轻舟就是玉藻的母亲,唯一的母亲。
“会看到的。”颜太太安慰颜洛水。
颜洛水抱着玉藻,望着远处的庭院,陷入沉思里。
什么时候,他们这些儿时的伙伴,才能重新团聚?
远在上海的张家,张太太正在打儿子。
十二岁的张辛眉,收拾了一个皮箱,买了去北平的火车票,这就要准备逃走了。
张太太只当他是为了逃学,拉住一顿好打。
“再敢胡闹,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做一辈子瘸子,我养你一辈子。”张太太道。
张庚笑盈盈看着,自己妻子平素温柔娴静,只有教训儿子的时候,才尽显母老虎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