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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伴随着越降越低的温度,不咸不淡地过着。
纺织厂安排的车在经历万千险阻终于到了北方城市。
虽然是自发捐赠物品,但是具体捐哪一个地方,都会有安排和调度。
从而避免分配不均。
到了目的地,刘秘书从车上跳了下来,放眼看去都是一片白。
路边已经有军人同志等着接收物资了。
“同志你好。”
肖文屹和刘秘书打着招呼:“我是负责接收捐赠物资的人,感谢你们的无私奉献。”
“你好你好。”
刘秘书也慌忙打招呼:“同志谬赞了,我们南城纺织厂做的事情远远比不上你们。”
“南城纺织厂?”
肖文屹呢喃着这几个字,无视刘秘书不解的眼神,开口道:“你认识林清吗?”
刘秘书一听就猜出这两人是熟人了,又想到林清的丈夫是军人,心想不会真的这么凑巧吧。
他点头:“林清是我们纺织厂的主任。”
“她最近好吗?”
肖文屹嘴唇嗫嚅着,有很多想问的话。
“挺好的,这一批物资就是林主任和文科长组织捐献的。”
刘秘书已经猜到肖文屹的身份了:“早知道这么巧,我就让林主任给你写一封信了。”
“是啊。”
肖文屹说完就安排人员进行拆卸货车上面的东西。
三辆货车衣食住行全部都有。
聚集的灾民听说有人送物资了,纷纷凑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但没有一个人上去哄抢。
“赵三儿,你读过书,那红布上面写的是什么?”
一个老人扯了扯身旁的少年。
少年绕着车走了一圈:“众志成城,抗击雪灾,南城纺织厂,与你同在。”
“爷,是南城纺织厂给我们捐赠的东西。”
少年眼睛亮闪闪,死死地盯着上面搬下来的东西,他看见饼干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分一块。
老人闻言眼眶微红:“这都是好人啊,我们有国家帮助,有好人支持一定能挺过去的。”
老人衣衫褴褛,脸和耳朵都被冻裂了,时不时有血渗透出来。
一旁的女人连忙开口道:“老赵头,你快别说了,这么冷的天给我说哭了,我可得找你麻烦。”
温度太低了,只要敢流泪水,马上会在脸上凝结。
那个滋味女人想都不敢想,叮嘱一旁的少年:“赵三儿,让你爷爷也别哭。”
刘秘书看着面前的一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种无力感从灵魂深处蔓延开。
人太弱小了,他们能做的事情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