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侯府、这轻舟院、包括这湘妃竹榻……
呼吸渐渐平缓,沈梨落眼皮发困,逐渐睡了过去。
……
嗯?
这是在哪里?
入目皆红色,红烛、红布、红色的喜服和盖头,像极了她出嫁那日情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身红衣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阿梨——”
男人压住了嗓子,尾音拖长听起来暧昧又缱绻。
是谢行舟,他不是死了吗?
男人唇色殷红,眼波流转之间带着几分迷离与戏谑。
“你说想我了?我便来了。”
他们的目光交汇,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这不是她说的,是绿竹说的呀。
沈梨落莫名其妙地心慌,生怕眼前如鬼魅的男人要把自己也带走。
“谢行舟,要不,你还是回去?”
谢行舟攀住了她的肩膀,“阿梨该唤我夫君才是。”
“嗯……夫君,你要不然下去凉快会?”
“阿梨怎么知道我热,我真的好热……今夜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你帮帮我解了这热吧……”
就像是瞬间被打开了阀门,他的吻细碎落下,恍惚间,陌生的潮涌逐渐淹没了神智。
沈梨落被他吻得头脑发昏,微红的眸子裹着潮气,哭着求饶。
“夫君,停下来吧……我受不住了。”
“停?”
男人垂眸盯着他,扯去她最后一件小衣,毫不遮掩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你不是对外宣扬这一夜,我们有了孩儿,我又怎么能停。”
“好阿梨,我该多谢你才是,给了我一个孩子。”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秀发间轻轻穿梭,一次次摩掌,从上至下恍然游走。
她眼尾薄红,半是渴望半是哀求,泪珠子都浸了出来。
这一哭,却突然感觉身上一凉,如同被风雪灌溉。
她惊了下,睁着眼睛,房间昏昏然在乱转,直到寒光一闪,思路瞬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