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彧行因回忆而涌起的那点唏嘘情绪,在听到这话后愣了好一会儿。
“你……不用这么安慰我。”
他哭笑不得,“我们又不是在比谁更惨。”
他语气中的缓和,让季瓷微微抿了下唇,转移话题道:“谢彧行,我发现你好像没有那么……”
她犹豫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不伤人的词来形容谢彧行。
“我有。”
谢彧行在小小的白炽灯下微微挑了下眉,语气中满是轻松惬意,“我比你想象的还要讨人厌。”
季瓷:“……”
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主动说自己讨厌的人。
她小声嘟囔:“你要是那么讨厌,为什么还要容忍那一家子那么嚣张?”
她只听了一会儿就忍不了了,为什么谢彧行能忍那么久?
谢彧行叹了口气,问季瓷:“有没有人说过,你不太会说话?”
季瓷眨眨眼睛:“现在有了。”
她向来最清楚如何生存、如何讨好人。
但在能和自己互换身体的人面前,好像自然而然就放下了这种防备。
“因为,这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
谢彧行向来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什么。
但或许是因为黑夜的缘故,他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谢彧行十分清楚自己的权利来源于谁,也深知年迈的祖父对家和万事兴的期盼。
所以,他不介意扮演一个沉默寡言的乖儿子、孝顺孙子,让祖父开心。
而他这样的做法,也成功让自己拿到了更多的股份。
“相信我,如果他们知道我得到的好处,一定会恨得发狂。”
在提到“他们”
时,谢彧行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比提起猫猫狗狗还要冷淡。
“那你不生气吗?”
季瓷觉得,谢彧行实在太能忍了。
她刚刚只是被指着鼻子骂了几句,就气得暴跳如雷,这家伙竟然能忍好几年。
果然,有些钱就该这种心狠面厚的人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