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我没说你上不得台面,你也不需要用这种话来侮辱自己。”
谢彧行活了二十八年,从未有人用如此鄙夷的态度对待过他。
他非常、非常不喜欢刚刚季瓷的话。
“真是傲慢啊。”
季瓷望着这时候还在争论对错的男人,忽而笑着开口:“我不认为一个没有自尊的女人,适合以你伴侣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谢彧行以为,这句话会比她刚刚说出的好几分?
他对旁人说出口就是理所当然,旁人对他如此就是侮辱。
大少爷的自尊,果然值钱。
这话,太过耳熟。
眸中难堪一闪而逝,谢彧行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竟是如此讨厌的家伙。
“抱歉。”
他微微低下头,脊背却挺得笔直。
乌黑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倾泻流淌,将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显得更为柔弱可怜,却不带半分怯懦和自卑。
认错却不服输,是极有教养又极其倔强傲气的姿态,这才是真正的白月光模样。
是用金钱和经历堆积起的气质,而不是如她季瓷一般,装都装不像,还要被谢嘉泽那个暴躁男扣工资。
季瓷拂过自己的长发,一点点理顺毛躁,动作比情人还温柔三分,语气却冷冽如刀。
“不必道歉,谁让我穷呢,这是我该受的。”
“你的弟弟虽然喜怒无常、暴躁好斗、拟人又畜生,但他给了我足够的金钱,让我能养活我和我的家人。”
“你知道的,我们穷人最不值钱的就是自尊了。”
“千万别用你们有钱人的高贵自尊衡量我啊,我的自尊一文不值,为了活下去我可以付出所有。”
季瓷顶着谢彧行的脸,说出了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的话。
这一刻,谢彧行如坐针毡。
有戏!
心中一喜,她扶着自己身体的肩膀,压低身体与谢彧行四目相对,让他看清自己眼中的水汽。
“所以别让我们的意外影响我活下去的可能,好吗?”
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睛,谢彧行微微眯起了眼睛:“好。”
这么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