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几道伤口,手腕上也有淤青,甚至连小臂上都有一长抹伤痕。
这么近,顾远洲看得清楚,再不客套地关心关心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你怎么伤成这样?”
蒋蓉忙握住衣袖往下拉,极力想要将小臂上的伤痕挡住。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裙子做工有问题,她越是使劲向下拉,衣袖越是皱皱巴巴地向上弹。
几个来回下来,她非但没能将伤挡住,反而又把另一只手臂的伤也暴露在顾远洲面前。
看到她伤成这样,顾远洲也皱起眉心:“蒋蓉,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领导那边早就说了,他们和知青要互相扶持,互相帮助。
欺负知青就是欺负部队!
顾远洲补上一句:“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说,部队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闻言,蒋蓉嘴角一瘪,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落个不停:“没有人欺负我。”
“是刘爱华因为之前落水的事情记恨我,觉得是我不肯在沈音音面前替她作证,害得她丢了面子,还要给沈音音道歉,所以就磋磨了我几次。”
“不过你放心,我可以挺过去的。”
她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掉,抬手擦了几下,反而碰到了脸侧的伤口,疼得她直咧嘴。
“她们也太过分了。”
顾远洲沉下面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天沈音音还特意留她一起吃饭,就是为了让她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私下里为什么还要折磨你出气?”
蒋蓉心里一喜,面上的表情更加可怜:“可能就是因为沈音音留她吃饭,所以她才更要折磨我吧。”
顾远洲扬眉:“你的意思是说,她折磨你是沈音音授意的?”
蒋蓉垂着脑袋,睫毛一闪一闪得,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刘爱华当着知青点所有人的面说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和沈音音脾气相投,那次就彻底将她得罪了。
她还说她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
言下之意:自己之所以会被这么折磨,就是因为沈音音!
“蒋蓉。”
顾远洲的语气瞬间阴沉,目光中的不悦越来越浓:“那天沈音音留刘爱华在家吃饭时我也在,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任何针对你的话。”
蒋蓉一怔。
沈音音请客吃饭,他居然会在一张桌上陪同。
他们都在闹离婚了,他为什么还要和她一桌吃饭啊?
一想到他们在桌上假模假样地互相夹菜,互相关心的样子,蒋蓉就恶心。
更别提还因为他们在一张桌上吃了饭,顾远洲现在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
这不是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饭桌上没有提,不代表私下不提啊。”
蒋蓉辩驳。
顾远洲眉心锁得更紧:“不可能,沈音音不是那样的人。”
最近沈音音要么就是忙着做玉米饼送去部队,要么就是给武岳上课,还要腾出时间进城看铺面,哪里有功夫特意去找刘爱华,让她折磨蒋蓉?
她没时间,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越想他神色越难看,狐疑地盯着蒋蓉:“你特意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事?”
眼看顾远洲是打定了心思相信沈音音,蒋蓉连忙换了第二套说辞:“不是,我来是想问问你,和部队的联谊晚会我可以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