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小脸板了下去,眼皮微翻,不悦地扫了他一眼,闷哼两声,转身往屋里去。
顾远洲跟了进去。
他贴在沈音音身后,她往哪里走,他就跟着去哪:“刚才的事你别误会。”
他听了左邻右舍的话,一开始的确有些怀疑沈音音带其他男人回家。
可是看到屋里的人是沈音音和武岳的时候,那点疑心就荡然无存了。
他想解释,可沈音音根本不听。
她从床底下拽出一盆脏衣服,转身恰好撞上跟在屁股后边的顾远洲。
她向左,他跟着往左。
她往右,他也贴着向右。
两人对峙了几个回合,沈音音顿住脚步,眼皮一翻,冷冷地看向顾远洲,沉声道:“让开。”
顾远洲站着没动。
“我让你让开!”
沈音音的语调提高了些。
她面色阴沉,态度冷冽,饶是顾远洲也被她吓了一跳,不自觉地侧身给她让出条路。
沈音音抱着那盆脏衣服走到门口才停下。
她没转身,只是回头用余光扫向顾远洲:“夫妻之间既然一点信任都没有了,为什么不肯离婚呢?”
她丢下这句话,阔步扬长而去,只留下顾远洲一个人站在房间里回味刚才的话。
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走到如今这种地步的呢?
他明明还记得沈音音嫁给自己时那副明媚的样子。
那时候,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会对沈音音好。
短短几年光阴,两人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沈音音补贴娘家固然有错,可他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顾远洲心里五味杂陈,咕咚一下坐在床边,仔细回想着这些年的种种。
沈音音不知道她一句话给了顾远洲这么大的冲击。
她抱着那盆衣服来到溪边,在盆里洒了些皂角,拿起大棒狠劲砸向盆里的衣服。
其实她早就不用这么古老的洗衣方式了。
平时她都是在院子里,用皂角粉一点点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