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叫我?”
燕老夫人当着一家妯娌的面,冲杨佩环发脾气:“我不敢叫你!
老二家的,老婆子我是病了,不是死了!
澜儿回来一天,你竟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给她准备!
你这个婶娘怎么当的?你莫不是以为,这爵位铁板钉钉了就是你们二房的了?”
杨佩环一听,猛地看向燕惊澜,脸色一沉。
方才燕惊澜到她院子里请安时,她被燕岁安缠着换院子,竟一时没有察觉到,对方还穿着和昨日差不多的寒酸衣服。
如今被老夫人看见,正好拿了这个由头来发作她。
“娘,冤枉啊!”
杨佩环也不惧,直接喊冤道,“我昨儿明明送了两套衣服过去的,澜儿,你为何偏偏不穿呢?你祖母病重,受不得气,你要是看不惯婶婶,对着我来便是,不必故意做样子。”
燕老夫人皱眉:“澜儿,你婶娘真给你送衣服了。”
燕惊澜微微颔首:“嗯,送了的。”
“那为何不穿?”
“因为穿不了。”
燕惊澜无奈叹了一口气,“不如祖母让孙嬷嬷跟兰香到游方馆去,将婶母送的衣服取来瞧瞧?”
燕老夫人依言准了。
只是又疑惑道:“为何要去游方馆?”
杨佩环暗道不妙,连忙抢道:“澜儿回来得突然,没收拾院子,只能让她暂居游方馆了。
如今岁安已经将景鸿院腾出来了,澜儿随时可以搬进去。”
“景鸿院闹鼠患,人尽皆知,二妹妹不要了,婶母这才腾出来给我住。”
燕惊澜冷不丁地说道,完全不给杨佩环台阶下。
“你!”
燕老夫人猛地一口气喘不上来,不住地咳嗽,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杨佩环和燕岁安。
“大姐姐,祖母身体有恙,怎么能在她面前说这些呢?万一气出好歹来,你担当得起?”
燕岁安不敢承受老夫人的怒火,灵机一动,赶紧以孝压人,将矛头对准了燕惊澜。
燕老夫人直接抄起茶壶砸了过去,茶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混账东西,你娘做得出来这种事都不怕气死我,怎么还有脸怪澜儿告状?”
杨佩环两母女听见妯娌们吃吃偷笑,心里一阵恼火。
好在见老太太气狠了,众人上前,又是顺气,又是哄人,好半晌,才让燕老夫人平复下来。
正好孙嬷嬷脚程快,这时取了衣服回来。
杨佩环自觉能扳回一城,连忙转移话题道:“孙嬷嬷回来了,快把衣服拿过来给娘瞧瞧,分明是那死丫头故意不穿我送的衣服,到头来娘却冤枉我苛待她。”
孙嬷嬷递来一个包袱。
杨佩环接过抖开,把上好的绸缎露出来,骂道:“这么好的蜀锦单给你做衣裳,你偏不穿,非要穿你那寒酸衣服,你安的是什么心?”
燕惊澜冷静开口:“婶母,您不妨抖开瞧瞧?”
“抖开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