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兰支撑着疲软的身体爬到床榻边,她伸出手环住楚御天的腰,虽然没张口,但挽留的意图很明显。
楚御天的身子明显一怔,但沉默片刻后,还是将林娇兰的手挥掉了。
这一次,一直到彻底离开,楚御天都不曾回眸过一次。
林娇兰心里酸胀得不像话,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改变自己的决策,打算直接与楚御天成亲算了。
但她娘的话,却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她。
男人的爱是真的,心也是真的,但真心是瞬息万变的,身为女子,能够永远留住的,只有身边的银钱。
“还是算了。”
林娇兰无力地躺在床榻之上,翻身看着微微晃动的帷幕:“赌上身家性命,只为了搏人一笑,实在是……不划算。”
况且,他们本就只是交易关系不是吗?是她的思想越界了。
一连几日,楚御天都是半夜来,做完就走。
他们在彼此较劲儿,又像是当彼此的嫖客,只享受当下,谁也不谈以后。
林娇兰强压着心里的酸胀,每天就像是个没事人似的。
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几日她有多难受。
不论如何假装不在乎,懂进退,但她的心确是骗不了人的,一连几天,她都没怎么睡好,饶是用脂粉遮掩,明眼人也能看出她的憔悴。
银珠和金珠瞧着干着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今日,银蛇回来了。
银珠从蛇嘴里掏出信封,粗略的扫了一眼后道:“姑娘,王之末他们把事情办妥了,今日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在金万福客栈吃饭,他们准备动手了,请您去观礼。”
林娇兰眼下并没有这个心情,“不去。”
“行,那我去看看,有什么变故的话,到时候回来跟你说。”
银珠抬腿就要往外走,却被林娇兰给叫住了:“等等。”
她起身坐在梳妆台前,“还是我走一趟吧,给我梳妆。”
“是,姑娘。”
银珠瞧着铜镜中蔓延憔悴的林娇兰,她就心疼的紧。
她们姑娘何曾这般伤神过。
虽说她们姑娘经商用人方面极为出众的,但因着夫人的缘故,她对情爱方面确实不甚精通。
她的认知,除了能用钱财买来的小倌儿,就是林朗那种想要吃绝户的软饭。
若是让她这么拧下去,只怕再失眠多少天,都无济于事。
思及此,银珠将自己手上的金钗扔回了妆奁内,将楚御天送的流苏金簪取了出来,“姑娘,我瞧着,这血玉流苏金簪与您今日的衣裳更搭呢,要不咱今日戴这个吧。”
林娇兰横了一眼银珠,显然她的那点小把戏都被她看穿了。
银珠被盯的有些心虚,刚要放下换一个,就听见林娇兰道:“也罢,就这个吧。”
“哎,我这就给姑娘戴上。”
那高兴劲儿,好像是自己得了什么了不得的赏赐似的。
林娇兰低垂眉眼,权当是没瞧见。
“王之末也去金万福吗?”
银珠:“去的,还宴请了陈子安和其他的公子哥。
听说,这是二姑娘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