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川没作停留,赶车离开,送行的云歌本打算回去,谁知王老太的大儿子突然喊了她一声。
“七弟妹,等等!”
云歌满头问号,莫名其妙喊她干什么?
“七弟妹,你家是不是还有俩驴车啊?”
云歌没有出声,用眼神问他“所以呢”?
王老太家的老大直接说,“我腿不方便,你们家驴车借给我们用用呗。”
“……”云歌简直要被他的理直气壮气乐了,他们两家的关系有多紧张,云歌不信王老太家的老大不知道,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借车,人怎么能脸皮厚成这样?
难道是觉得女人们的纷争算不到男人头上?可女人们争的时候,这些男人哪一个不是隐藏在背后无所作为的既得利益者呢?
云歌懒得和他说话,直接回绝,“家里驴车还有用,恕不外借。”
王老太家老大脸色一下子扭曲了,心里愤愤,他明明看到白鹤明家的男人们是坐着马车走的,驴车有什么用?!
宁可把驴车空着也不借给同族人,什么院案首娘子,心眼比针尖还小!
云歌看见对方的眼神,就知道他这是恨上了,但不借就是不借,要是关系好的人家云歌肯定愿意借,可王老太家绝无可能。自家内讧打架把腿打瘸了,道德绑架谁呢?
云歌主意打定,王老太家的儿孙没有办法,只能提着一点纸钱和一罐炒雪菜当祭品,互相阴阳怪气谩骂着走路去白家村了。
云歌回身回到正房,把任凉和任茵兄妹叫到身前。
“舅母,您叫我们有什么事?”
云歌看着这对兄妹,经过大半年的修养,任凉和任茵比初见时健康了许多,正值新春佳节,兄妹两人脸上的喜色中却带着一丝阴霾。
大仇不得报,无家可以归,对这两个孩子来说,大年三十看着众人团圆祭祖的模样,何尝不是在他们心上戳刀呢?
云歌心中感慨,指了下手边,“这是一些祭品和纸钱,你们赶上驴车去祭奠你们娘吧,记得午后回来,大家一起准备年夜饭。”
云歌给王老太大儿子说自家驴车有用,真不是假话,她早就计划好了。
任家兄妹的母亲没有进任氏祖坟,却也进不了白氏祖坟,最后埋在了距离白氏祖坟两里外的一处坟地,路上雪还没化,步行来去怕是年三十都要过了。
“舅母……”任凉动容,他和妹妹体谅舅舅和舅母一家,不愿麻烦他们,所以没有说想在今日祭拜母亲,可若有机会,谁不想去给生母扫墓呢!
“好了,快去吧,让你们娘好好看看你们,别叫她在地下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