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虚惊恐的发抖,抓住张嬷嬷,“嬷嬷,你说夫君会不会察觉出什么?早知道就不等棺木来,前日就该把那贱人埋了。”
之所以没有随便埋了,而是等棺木来安葬姜苡柔,王淑宁是怕墨凌川会去看墓碑。
“夫人别急,柔夫人去了两日,身体恐怕都有了味道,大人不会靠近的,只要不让大夫诊脉,不会查到什么的,再说府里的人全部都交代过,没人敢乱说。”
“芙蓉院那两个丫头呢?”
“关在柴房,晌午就来人把她们发卖掉,不会有事的,夫人放心。”
王淑宁定定神,急忙往大门口去迎接墨凌川,此时她两个多月的孕肚,微微显怀。
老远就拿着手帕抹泪,“夫君,前日柔妹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妾身让大夫来瞧,可已经大出血来不及,可怜两个孩子都七个月了。”
“不会的,不会的。”
墨凌川整个人都在抽搐,往芙蓉院狂奔,柔儿不会有事,她不会死的!
王淑宁看他离开,低声问小厮,“怎么样,下葬了吗?”
小厮道:“四更天把棺木拉走的,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吧?”
芙蓉院的梅枝覆着厚雪,"咔嚓"一声被疾风折断。
墨凌川眼神空洞,迈开沉重的双腿走进去,踩得脚下积雪咯吱响。
这里原本应该有美人在门口笑盈盈的迎接他,她会甜丝丝的唤一声,“大人你回来了?”
然后挽着他胳膊一起走进去。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冷风往他脖子里钻。
墨凌川踉跄着冲进内室,屋内血腥气未散,拔步床边一滩暗红血迹刺得他双目生疼。
斯人已逝。
花鸟架子床此刻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床榻四周的帷幔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离去后的悲寥。
鸡翅木衣架上还挂着一件莲花花纹的外裳襦裙。
颜色淡雅,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桌上的绣花圆绷,还有一件尚未完工的锦袍。
锦袍的料子是上好的丝绸,上面绣着精美的祥云图案,针线细密,栩栩如生。
姜苡柔正坐在周边,拿着绣花针,笑起来眉眼弯弯,好像两个小月牙,“大人,还有几日,这件新的锦袍就完工了,您看喜欢吗?”
墨凌川伸手去抓,却不见了她。
他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嗡嗡嗡,差点瘫倒在地,被薛毓敏扶住。
“大人,您没事吧?”
墨凌川一把甩开她,整个人陷入一种混沌状态,钻心的痛,嘴唇泛白颤抖。
无力唤着,“柔儿,你出来……柔儿,夫君回来了……我还买了。。。。。你爱吃的糖炒栗子…。。它们还热着……”
薛毓敏趁机道:“大人,柔姐姐是被害死的!”
墨凌川瞬间清醒,猩红着眼睛揪住她,“谁害的?再说一遍!”
王淑宁扶着孕肚急忙赶来,脸色惨白:“夫君别听她胡言!柔妹妹是自己摔掉孩子,大出血死的……”
墨府柴房里,青容偷偷跑进来,用刀割开绳子,“大人回来了,你们快去和他说实情,只有他能给柔夫人主持公道。”
“谢谢青容姐姐。”
语嫣和月芽爬起来,浑身是被鞭打的伤痕,头发蓬乱,飞快地往芙蓉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