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随即又想到,二公子何曾认识自已,方才也是确认自已叫,春桃才出手帮助的。
她和梅瑾的共同之处,就是都与梅久要好罢了。
二公子施施然地推着轮椅走远,哪里像是推不动轮椅的样子,简直是轮子生风。
坠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终归是长进了,咽下了二公子找您为何的话。
“王爷——”一人被霹雳带着,往假山方向来。
春桃愕然抬头,这才发觉假山有个拗口,里面有石凳子石桌,上面摆放着棋盘。
这样周遭有假山遮挡,上面有古柏遮阴,正是府中闹中取静的好去处。
只是此处在凉亭下风口处,方才自已与二公子的谈话,岂不是被听了个正着!
春桃心下忐忑,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已和二公子对话……
脸色上血色褪尽,心中止不住的后怕。
临淄王身为王爷,身居高位,行事做派滴水不漏,看上去对自已宠幸有加,很是和蔼。
可能当上摄政王的人,哪有几个心慈手软的,她身子不由得发抖。
“春桃啊,来,扶本王一把。”
就在春桃忐忑的时候,南宫煦忽然朝着她抬起了胳膊,慢悠悠地道。
“哎。”春桃应下,快步走到王爷身边,拿起一边的拐杖,然后一手扶起王爷——
正常情况下,女子肩扶男人,尤其是体格比自已庞大一些的男人,总是要吃力的。
尤其是将人从坐着的姿态拉起。
可春桃肩膀上承托着临淄王的胳膊,直到他站起来,接过了拐杖,她都没察觉到丝毫的重量。
她正疑惑着,没忍住微微侧头,正看到临淄王从石桌上移开的手。
春桃:……
旁人不知道,她知道他的伤并不重,起码自已是可以摁着桌子站起来的。
让自已扶着他,一来显示亲昵,二来显示他对她的看中,三来……
安她不安的心。
他不介意之前她是什么人,跟过谁,有什么不堪的过往。
如今她只是他的女人。
春桃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临淄王的用意,她眼眶一热,泪涌了上来……
她感激地看向他,临淄王的眼神慈爱而包容,朝着她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胳膊,“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春桃低声道。
“王爷,郡王爷派人来传信……”霹雳过来,小声禀告着。
临淄王恩了一声,“济民他们到了?”
“世子妃和郡王爷郡王妃他们先到的,三公子护送着夫人,以及其余的家眷,傍晚能到……”
“知道了。”
南宫煦站直了身体,非但没撒手,反而大。大方方地牵着春桃的手。
春桃低垂着头,安安静静不说话。
就见余光里出现了一双鞋,走路有些慢……要么是跛脚,要么是腿受过伤。
“曲水参见王爷。”来人跪倒在地。
行礼过后,从袖子里掏出折子,恭敬举过头顶。
临淄王接过来,一目十行看完,神色满意,“这件事济民做得很好,本王对范显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