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杏花明白过来,整个人失力一般,瘫坐在地,嘴里不停呢喃。
“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不会!”
阮红军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他红着双眼。
“原本我一切顺利,在麓城干得好好的,左不过在严刚手底下多熬两年的事,他现在一升,我就能在麓城当老大!
结果,就是你!
让我来平阳,说平阳有机会,结果呢?
结果你勾结逃窜犯,惹得人家报复,还想把和平送去给庞坤当儿子,好啊,现在华北一垮,我们俩也跟着垮!
这辈子就回县城窝着去吧!”
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周杏花身上。
周杏花却只抓到他话里的重点。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严刚要升职了?”
“是!”
阮红军眉眼间也现出一股绝望。
“他本来能力就强,屡破奇案,这次华北汽车公司的工人大乱,他出力最多,最迟明年,他就要升,你满意了?周杏花?”
周杏花眼神恍惚,嘴唇动了动。
“我们错了,我们一开始就不该把他们一家当成竞争对手,要是关系搞好的话,落不了今天这地步……”
她说的,阮红军也承认。
时至今日,他们两口子依然没觉得自己有错,没觉得自己立场有问题,只觉得时运不济,选择出错,就步步错,沦落到这悲惨地步。
客厅内气氛凝滞,空气在里面都不曾流通。
就在这时,门被从外推开,阮和平背着包走进来。
瞧见这一幕,他皱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走到今天这一步,日子还是要继续过。
阮红军打起精神,吩咐儿子,“去收拾东西吧,我们要搬家。”
阮和平讶异,“搬去哪?”
“芙蓉镇,你的转学申请,我去学校办。”
阮红军挣扎着起身,打算洗把脸忙事情。
周杏花也默默爬起来,脑子里却还在想,会不会有别的可能性。
但她以前交好的那些好友,都是看阮红军的职位和她相处,阮红军一垮,她们连她的电话都不接。
乔翠儿也要坐牢。
华北也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