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骗人……
在他的记忆里,她的确不是个喜欢撒谎的人,相反,她看似是个娇软平和的性子,其实比都要直爽,从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有什么都是直言不讳的。
也因此,被她屡屡欺骗的他,才会那么生气。
在他看来,她对所有人都一样的,却唯独会伤害他!
他又怎会不生气,恨到今日呢!
窗棱外冷风瑟瑟,吹动了屋檐边的枝丫,发出咯吱咯吱的摇曳声响。
萧玄祁眸子半眯,单手支着侧额,思绪也跟着那风儿上下起伏。
当初,他们两人发生了那件事后,她传了信来,让他等在城外。
可是细想起来,当时他也只是见到了信,并不知道送信之人是否为她,或是她派来的人。
信可以是旁人送的,笔迹也可以被人模仿。
还有这次的避子汤……
她知道他每次让人给她送完补汤后都会出现,她那么严谨的人,怎会犯这样的错误,将避子汤堂然皇之的放在他跟前。
是故意想和他恩断义绝?
萧玄祁轻嗤了声,神情不屑,她若是有那胆子和勇气,会在东宫里待那么久?
其实,以前的沈知意,的确是一个很有勇气,活得热烈的人。
只是被沈家的倒台摧残磨平了一切。
是的,在萧玄祁看来,沈知意如今的模样,都是因为沈家出事,和当初慕景初的无视抛弃,而伤心过渡,才破碎至此。
以及上次林老太医说她的身子破损,他也以为是她在宫里和自已置气,不愿好好吃饭的缘故。
毕竟他可从来没有把她饿着!
即便是当初把她丢去宫女院的那段时间,也让人送去了一日三餐!
窗外风儿加剧,他的眼前渐渐浮现出当初,在沈家槐树下,那一边拿着绢帕踮脚为他擦汗,笑意明媚又灿烂的女子。
想到这,萧玄祁内心不由一阵烦躁!
“殿下,殿下?”
禾穗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担心地道,“殿下是哪里不舒服吗,今夜的晚膳都没有动过。”
萧玄祁回忆的目光,逐渐在禾穗的脸上聚焦,冷冷凝视着。
“禾穗,你跟着她很多年了吧。”
禾穗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谁,眼神闪动,轻轻嗯道:“是的,奴婢是自小就跟在她身边的。”
“那你可知,有什么人懂得模仿她的笔迹吗。”
萧玄祁手指敲着椅子扶手,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惊得禾穗三魂不见七魄!
连她俯身端来茶杯的手,也是微微一抖。
虽然她及时稳住了,可这一瞬的细节,并没有逃过萧玄祁的眼。
他眸子微眯,眼底闪过一道冷幽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