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也不知道他一个护卫,怎么对自已身上的事这么感兴趣。
不过她不是个喜欢把自已的伤痕展露在人前的性子。她也一直如此,将自已不堪的一切藏得极好,特别是宫中,在萧玄祁的跟前。
说她瞎逞强也好,说她没事找事也好。
这是她的耻辱,是她沈知意此生最不想回首的过往!谁又会把自已最疼的地方,展露给始作俑者看呢?
沈知意扯了扯衣袖挡住那丑陋的地方,轻笑着说:“没什么,是我自已不小心弄的。”
她说的很平淡,仿佛这只是她身上毫不起眼的一处小伤罢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其实于她而言,这样的伤痕有很多很多,不止是身上的,更多的,是在心里。
身侧的男人喉头微动,冷淡的眼神看去了别处,平平无奇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可能他真的听信了她的谎话,没有再问了。
沈知意松了口气,好在这大壮哥是个识趣儿的人,没有无聊到刨根究底。
两人都没说话,一时间氛围愈显尴尬的古怪。
就在沈知意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突然又道了句。
“疼吗。”
高墙风声下,他的这两个字穿在了风儿中,沈知意有些听不清晰。
她抬头看去,日光正好洒来,树影下他那被笼在朦胧日光的侧脸轮廓,竟有几分意想不到的熟悉。
沈知意皱紧眉头,还想去看时……
“哎呀!你们怎么不等我就来了?害得本大人跑了老远才追上!”
不远处,柳絮白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正靠着墙大喘气。他的出现,也打断了两人之间这一刻的古怪氛围。
沈知意赶紧收回偷看的眸光,一愣后,转头再次看去身侧的人:“嗯?大壮哥,不是说柳大人有事,然后先让你送我过来的吗?”
柳絮白一脸困惑。
有这回事吗?
他怎么不知道?
自已只是睡了个懒觉,等着和沈知意一同来大理寺,没成想睡过头,起来后还发现马车没了,自已的护卫也不见了。
沈知意和柳絮白齐齐看去旁边面无表情的冷面护卫。
冷面护卫面无表情地说:“大人,时间不早了。”
柳絮白一拍脑门:“瞧我,差点就误正事了!”
“走走走!赶紧进去,今日正好大理寺卿不在,等下若是他回来了,那可就糟糕了。”
他刚要伸手过去拉身后的沈知意,却碰到了另一只横档过来的粗壮臂膀。
柳絮白回头一看,对上自家护卫的放大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