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庄蔷正用一双充满审视和猜疑的眼神看着我,见我发现她了,她扯着唇角笑了一下,笑得很诡异。
我刚才走神太久了,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庄蔷是什么时候在我面前坐下来的。
“庄护士也来喝咖啡?”
我定了定神,语气从容自然,主动跟她打了个招呼,却没有等她回应就起身离开,“我先走了。”
庄蔷这人很八卦,是个惹事精,我得离她远一些。
然而,我才刚站起身,庄蔷的身体突然前倾,盯着我的脸冒出一句:“沈医生,你是怕我发现什么,所以心虚到着急离开吗?”
她一向大嗓门,是个咋呼性子,但是这一次,她的声音很轻,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眼底闪动着熟悉的光。
八卦又兴奋的眼神。
庄蔷经常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的身体在她说出这句话时僵住了,心跳漏了一拍。
庄蔷难道真的发现了什么?
我默默捏紧手指,却对着庄蔷缓缓笑了:“我为什么要心虚?我又没有什么秘密,为什么怕庄护士发现?”
不等庄蔷说话,我双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盯着她:“庄护士,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提醒过你什么?我提醒过你,不要惹我,你怎么还是记不住呢?”
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庄蔷眼底涌起的一抹惊慌,可那抹惊慌一闪而过,旋即变成一股了然。
庄蔷继续笑着:“沈医生,我只是在你对面借了个位置喝杯咖啡而已,你怎么这么紧张,甚至开始威胁我了?你放松点,没事,坐下来咱们聊会儿。”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我不想承认我紧张了。
但我确实紧张了,我不知道庄蔷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庄蔷有没有看到我和婆婆在一起,更不知道她是否看到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情形。
因为紧张,所以我虚张声势地恐吓她,没想到反而被她戳破了。
但我依旧很稳,不再与她纠缠,转身就要离开。
庄蔷却在此时突然喊了一句:“我看到了。”
她在诈我,我不会上当的。
我的脚步都没停,径直走开。
庄蔷的嗓门却大了:“沈医生,我真的看到了,你刚才和纪夫人坐在一起……”
我立刻折回脚步,狠狠打断她的话:“你要做什么?”
因为情绪激动,我的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紧紧捏在掌心,握成了拳头。
庄蔷笑得有点得意:“我想知道,沈医生和纪主任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纪主任对沈医生的态度总是那么恶劣?为什么纪夫人会来找沈医生喝咖啡?沈医生,你可以给我解答吗?”
“我没有跟你解答的义务。”
我咬着牙,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