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入伍的时候就被分到了老陈的班,新兵连时老陈可没少折腾我们,那时候我们都背后偷偷骂老陈没人性,直到参加战争我们才明白,老陈那是为了我们好。
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前,部队被紧急调往广西,加入了西线作战序列。而我们的部队参加了对老山、者阴山作战。
我和老陈都在侦察连,一次战斗中由于我的失误,造成了我们连偏离了原定位置500米,使连队直接遭受敌军的火炮覆盖,全连最后活下来的也不过10多人,而且大多负伤严重。
而我当时也身负重伤,被老陈背着跑了10多里的山路,才捡回了一条命。
当时我跟老陈说,让他放下我自己跑,老陈告诉我,我们班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是他的兵,他有义务让我活下去。
后来我跟老陈在部队里先后提干,一直到老陈转业。
再后来我转业到地方,从乡镇长到县公安局长,副县长,县长,最后干到市政法委书J……
95年我参加省委d校培训的时候再次遇到了老陈,再次见到老陈我们两个都非常高兴,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喝的酩酊大醉。”
胡光友像是在讲故事,又像是在倾诉,林默并没有出言打断,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当一个听众。
“我当乡党委书记那会,全乡27个自然村,哪一户我都跑遍了,谁家贫困,谁家有难处,谁家孩子上学,谁家牲口死了,老百姓都愿意找我帮忙。
那时候的我是真心想为百姓干点实事,并严格要求自己,始终不敢踩红线。
一直到95年,那时候我任诸县县委书J,有一次我去市里开会,会后时任市委书J瞿英找到我,说让我帮她一个小忙。
当时市里即将换届,由于我没有背景,想再进一步比登天还难,所以急需寻找一个靠山。
但我没有立即答应瞿英,想先听听她让我帮什么忙,如果真的是小忙,帮一下也无所谓,毕竟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能够得到市委书J的友谊,这种事是我求之不得的。
于是当晚瞿英介绍我认识了一个人,这人叫左争,瞿英告诉我这是她的弟弟,想承接诸县医院的改造项目。
而且当时在坐的人里不光左争,还有时任市组织部长的李宏达以及白坊区区委书J罗全忠。
当时诸县医院的这个项目虽然对外还没有公布具体谁来操作,但都内部人都知道这事已经内定由商人何同来干,而这个贺同就是时任潍市市长贺伟的胞弟。
我心里清楚,瞿英让我在这件事上支持左争,不单单是抢了一个工程那么简单,是很明显的逼我站队。
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犹豫的时间,毕竟我本就是无根之萍,在贺,瞿两边都没有关系,只能硬着头皮选择一方。
也就是这个选择,让我深深陷入了泥潭。
当晚我就被左争,罗全忠等人灌醉,直到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女人的时候,才明白我着了道。
而床头还放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包裹,包裹里有整整20万。
我明白这钱是左争给我的报酬,但我不想要,还想着尽快把钱退还给左争。
可身边躺着的那个女人一句话,让我仿佛瞬间坠入了冰窟。
她告诉我,昨晚已经有人拍下了我们两人的龌龊事,我现在乖乖拿着钱回家什么事都不会有。
如若不然,这些照片就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市纪委的办公桌上,而市纪委书记也是他们的人。
我也是从那一天起,被他们拿下,成了他们的敛财的工具。。”
胡光友说话时眼睛里仿佛还透着一丝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