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派人留心茶楼异动,若阿峦传出消息,定然要及时接应。”
魏岭斜眼打量了会肖从章的神情,隐约是能察觉出来他此时的平静下酝酿着更汹涌的思绪,沉默了片刻,忽的想到了什么,皱起眉问。
“那将军可有问他,留在那姓莫的人身边到底为了什么?”
先前魏岭就有猜测,傅重峦从上京假死逃脱,若被威胁带走,定然会留下线索,但那时他们翻遍了盛府各处都没有找到,只能说明傅重峦是自愿离开。
他潜伏在莫应怜身边的目的不明,如今又答应帮他们搜查证据,实在有些自相矛盾。
肖从章抬眼同魏岭对视一眼,看清他眼底的疑问后,继续解释道。
“这个莫应怜乃是当年五殿下的人,他潜伏多年,搅动朝局,野心昭然……”
说到此处,肖从章有几分停顿,他轻皱了下眉,严肃冷峻的神情下夹杂了些许的柔情。
“他并没有同我说他潜伏在莫应怜身边的目的,但我也能猜到几分。”肖从章抬眸对行魏岭疑惑询问的视线,声音沉哑了几分。
“他曾调查过旬家的事情,也同旬知见过。”
肖从章的话仿佛提醒了魏岭一般,令他忽的想起了记忆中被疏忽了许久的事情,当初还在盛京时,他们自儋州回来后,阿知便说过,有人在监视他。
起初他还以为是柏西宴发现了什么,后来才查出来是盛家的人。
只是当初肖从章将此事压下并未深究,是以他们便没有继续查下去。
如今一提,魏岭的脸色也严肃了几分。
他同肖从章对视一眼,神情有些复杂。
“那将军可有同他说过旬昇还活着的事?”
肖从章沉默的摇了摇头。
并非不愿说,而是他知道,说出来后,傅重峦会很难过。
肖从章的声音沙哑更甚,隐约能听出一丝暗藏的心疼:“如今他的身体只怕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
若他知晓旬昇因为当年的事情被柏西宴囚禁多年,只怕会冲动行事。
他了解傅重峦,知道他心中愧疚当年的事,愧对旬昇,所以他在知晓他的身份后,并没有主动提起关于任何旬家的事。
傅重峦想要自己一点点去找答案,他便不会阻拦……
魏岭也明白了肖从章的未尽之言。
想起傅重峦,他沉默了良久,最后只能无奈的长叹。
但愿这事最后不会变成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误会……
魏岭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肖从章的肩,刚想安慰几句,外边忽的便传来了传话。
“禀将军,江长史来府求见!”
话音刚落,正堂中三人便寻声朝门外看去。
魏岭和肖从章彼此对视了一眼,大抵猜到了什么,只见魏岭坐了回去,朝外边沉声说道。
“带人进来。”
片刻后,伴随着几声拄拐声出现在门前,江不履颤颤巍巍的被侍卫扶了进来。
先前凌秉回来后派人将江不履关押动了刑,显然是为了威胁封口,肖从章派人将其救下后,养了阵子伤,眼下他突然上门求见,定然做了什么决定。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正堂中间,看见肖从章时,便扔了拐咚的一声跪下,双目赤红带着血色,颤着手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双手奉至他们眼前。
肖从章起身去扶,江不履却不愿起身。
他郑重的放下册子,眼角含泪的弯身,朝肖从章叩首,大义凛然的沉声说道。
“今日下官来求见将军,乃是为了将此册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