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提及他。”
白婉君的喉间发出嗬嗬断续的气音,似乎想要咒骂他,却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只能怨毒的盯着他。
柏南淮慌张惊恐的冲过来,他双目赤红着,似乎没想明白怎么就会这样,抬起头对上柏西宴冰冷无情的目光,大喊一声将朝他冲去。
“柏西宴,我要杀了你!”
只是还未得靠近,便被他身旁的侍卫尹枞一脚踹飞,重重跌飞出去,爬不起来,只能在远处怨恨的望着他,口中无措的喊着白婉君。
柏正清亦没想到柏西宴竟真敢动手杀人,他失了神一般的踉跄后退,怒声想要责罚,却又在看到柏西宴的目光后,骤然定住。
柏西宴握着还在滴血的剑,垂眸敛去眼底的杀戮,扫了圈周围,皱起眉轻笑了声。
“今日的事,若让本相知晓传扬了出去……”他亲眼看着白氏断了气,望着她死不瞑目的模样,语气中暗含威胁和压迫。
“下场便如这个毒妇一般。”
“我不介意,送你们下地府同她团聚……”
周围的仆从在听到后都被吓的不敢出声。
幽冷的尾音落下,只见他嫌恶般的随手扔下手中的剑,冷冷的扫了眼柏正清后,嗤笑一声,才带着人转身离开。
柏西宴带着人刚走远,身后便传来了压抑悲愤的哭嚎声,宛若风声在哀嚎,又好似大难前的预兆……
当人被仇恨与执念掌控,就已经一步入沼泽,只能沉沦,再无法回头……
柏西宴带着人回到丞相府时,暮色已渐沉。
风雨廊桥上的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曳不止,周围不见明光,如同被暗夜吞噬。
时柑焦急的守在寝房门前,直到看到柏西宴回来的身影,才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又回想起了什么,面色凝重的皱起眉。
柏西宴走近,她才看清他面上沾了血。
意识到他杀了谁,时柑略微失语后,对上柏西宴漆黑一片的眼底,顿了顿连忙低头,哑声禀报。
“主君,郎君已经醒了……”
柏西宴背影一僵,随后整个人好似被喜悦笼罩,他眼底微亮,抬手想要拉开门,却在听到时柑的欲言又止后,开门的动作停住。
“属下今日派人去查那个仆妇时,查到了一些事……”
柏西宴沉默的听着,没有侧眸看她,只是用余光阴沉的扫了时柑一眼。
时柑侧眸朝屋中看了眼,没敢抬头,只低声说道。
“属下今日派人将府中的人都查了一遍,在那名仆妇的住处没找到解药,但是属下审问了她身边的人,有人说……”
“说下去。”
“有人说,看到前几日郎君昏睡醒来时,发现了那个仆妇下药的行径……但是郎君没有阻止,还……多要了几碗药喝下去……才导致昏迷不醒……”
她的话音刚落,下一瞬便好似听到了门扣似要被捏碎的声响。
柏西宴满腔炽烧的怒火在此时再也无法压制,怒极反笑,神色间带出几分凉薄讽刺。
“是吗。”
怕柏西宴动怒而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时柑连忙解释。
“许是郎君并不知晓那药的毒性如何,恐是误会了,这才……”
“滚下去。”
“主君……”时柑动了恻隐之心,想到旬昇刚醒来,皱眉想要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