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长空之上,自远山传来几声寒鸦凄厉的叫声。
肖从章的视线在他们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后,语气严肃森寒的开口,嗓音嘶哑如青钟。
“我们得去一趟滁州了……”
……
两日后,城门前,天色微亮,照映出冷雾中的一行人。
温与庭站在城门前,看着肖从章三人,沉默不语。
而肖从章临行前在打开了那个匣子,里面只有一封信和一块明金镶玉的令牌。
令牌背面刻了帝临二字。
肖从章打开信一看,信中写道:
从章,此前局势不明,先前朕已查到朝中有其暗党,且知晓幸宁曾于柏相联系过。
冀州一事,还需暗中查证,你此去滁州,可暗中前往调查,此令是朕的承诺,遇事则各州听你调令。
盛宁一事朕会在京中替你详查,知你忧心,定会给你个交代。
此去万望平安,一路顺风。
他沉默的将信看完后,收回了匣子中,抬眸扫了眼巍峨的城门,上京二字印如眼中。
沉思片刻后,他调马转向,看了眼离京方向,回头朝温与庭微微颔首示意后,一声令下,肖从章带着几十亲兵和魏岭林修,策马离去。
上京眼下局势,是以此番温与庭留在上京,时刻留心消息。
他平静的看着一众人离开的背影,眸光微暗后,才转身往城中走去。
此时城墙之上,一道人影无声的立在那里,望着已经远去的一行人。
时柑走上来时,柏西宴还在看着城外的方向。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中的东西,思索片刻后还是递给了柏西宴。
“主君,东西拿回来了。”
柏西宴微微侧眸看了眼,时柑手中的是一块碎布,隐约能看清里面是用血写的字。
不知想到了什么,柏西宴抬手拿过,展开扫了一眼后,收拢握在掌心中。
这个是先前旬昇逃离被抓回去前写给肖从章的求救信,他的阿昇很聪明,知道让孩童去送信。
只可惜,肖紊已经看不到这封信了。
柏西宴目光阴冷的看了眼大雾遮掩的城外,沉默片刻后,同时柑转身离开了此处。
皇宫之中,一夜未眠的景昭嵩坐在龙椅之上假寐,直到高明轻声走进来,在景昭嵩耳边低声说道。
“陛下,肖将军已经离开上京了……”
“嗯。”
景昭嵩缓缓睁开眼,听完后微微颔首。
他的视线缓缓落在了书案之上摆着的一个蓝金铜鬼面之上。
鬼面之下,是一张堪舆图,滁州和冀州两地,被他用朱笔圈了一笔。
这个是肖从章出事之前,不知是何人摆在景昭嵩桌上的。
这个面具宛如一封满是挑衅的战书,似乎在嘲笑他们被玩弄在棋局中一般。
景昭嵩的眸色变得幽深压迫,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无声的勾起了一抹冰冷渗人的笑。
他坐在龙椅之上,只需稍稍远眺,便能看清他的江山。
宫墙暗影,杀意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