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依臣言胡狄番邦亦不过是他人驱策算计的棋子,其目的恐怕并非声东击西。”
很显然,柏西宴听到了方才肖从章说的话。
他侧眸朝肖从章很轻的睨了眼,神色淡淡带着几分意有所指。
“肖将军以为呢?”
肖从章并未看他,只是冷然回了他一句。
“柏相不妨直言。”
柏西宴对他的反应意料之中,轻笑一声,才朝景昭嵩作揖回禀道。
“胡狄人主动进犯却又不攻自退,无非是想引起骚动,让陛下派人领兵前往镇山关……”
“眼下就肖将军对各番部情况了解,若此行目的是为了让陛下将肖将军调离上京,那便是有预谋而为。”
“若此时上京内乱,而无兵可用,便正好入了他人算计。”
景昭嵩听柏西宴说完,看了眼肖从章,沉默了片刻,长叹了声问。
“柏卿为何认为此事同从章有关?”
柏西宴似笑非笑的朝肖从章看过去一眼,唇边勾起一抹笑,想起来时收到了消息,眼中掩藏着一抹阴戾。
他淡淡道:“微臣亦只是猜测,不过肖将军在北境有赫赫威名,想来番邦各部投鼠忌器,才做出此策也未可知。”
“肖将军还是要谨慎为好……”话音刚落,柏西宴状若思索的沉默片刻,忽的又盯着肖从章,眼底露出一丝试探询问。
“听说昨夜肖将军又碰巧救了遇刺的盛小公子?诸多事情凑一堆,倒还真是巧……”
“柏相若有疑,不妨质问,何必当着陛下的面两相言语。”肖从章冷声打断他的话,望向柏西宴时眼底露出一丝不耐。
景昭嵩站在二人中间听的头疼,皱眉扫了他们二人两眼,低喝一声。
“罢了,不必争执了。”
景昭嵩心累的拧了下眉,在听盛宁的名字时,眼底露出一丝晦暗,思索片刻,沉声说道。
“既然眼下镇山关局势不明,从章不便前去,朕便在派其他人领兵去查探。”
“传令各部各司,今日内朕要收到镇山关的详细消息,柏相,你且去安排。”
柏西宴对此并没有异议,只是离开时,他侧眸瞥了眼肖从章,似乎在通过他观察判断着什么。
待柏西宴离开后,肖从章沉着脸看向景昭嵩,等他吩咐。
想起进来时他同大理寺卿说的事,肖从章顿了顿,低声问了句。
“陛下可有别的事情交由臣做?”
景昭嵩点了点头,亦将大理寺卿带来的奏报给他看。
肖从章看完,除了眼底更加严肃幽暗外,还多了一丝狠厉。
“厉鬼索命?”
景昭嵩眼底亦有几分猜测,他看向肖从章,说道。
“朕只是觉得奇怪,这齐题并无缘由跳崖自绝,如此这番反倒像是……”
“金蝉脱壳。”肖从章默契的接过了景昭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