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从章负手立在门边,稍稍抬眼,目光对上自里走出的盛太傅。
盛太傅走近,抬手要同肖从章掬礼,被肖从章快手拦住了。
“太傅,肖某担待不得此礼。”
虽是武将,但肖从章一向重礼,他年少时亦是通晓各种典章经义,论文人之礼,肖从章是武将中做的最好的。
曾有人言过,若非肖从章是个天生的将才,他亦有成为天子谋士之姿。
盛太傅只愣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笑了声。
“你我之间确实不该讲这些礼数,倒是我疏忽了。”
肖从章淡然一笑,微微颔首,表示并不在意。
“想来,太傅能猜到几分肖某前来拜访之意?”
肖从章并不喜欢拐弯抹角,他直言来意,目光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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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太傅闻言,默了默,随后轻叹了声。
二人默契的走到院中石桌旁,开始低声的交谈。
门外的交谈声仿佛相隔甚远,让傅重峦惊鸣不止的脑海中模糊一片。
身体短暂的做不出反应,只能僵坐着,直到白义掀开纱幔,轻轻唤了他一声。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白义的话语有些担忧,连盛夫人听见也凑了过来。
傅重峦顿了顿,回神后,摇了摇头。
盛夫人扶着他,为他细细的顺着气,目光中既心疼也担忧。
白义端了水了,他喝下后,缓解了几分波动的情绪,他方才平静些。
水喝的急切,放下水杯,傅重峦便有些难受的捂着嗓子轻咳,他尽力的克制着声响,生怕会被外面的肖从章发觉出什么不对。
盛夫人一时担心,只能催着白义快些去熬药。
这么一番手忙脚乱的,自是惊扰到外面的人的。
同盛太傅对话间,肖从章无意的抬眼朝里望去,半开的门扉将里面一切看到半遮半掩,欲盖弥彰。
骤然而起的微风就床边青色的纱幔吹得迎风而起,肖从章的眼眸微暗,转开眸的那一瞬,一只清瘦白皙的手骤然伸出,拉出了飞起的窗幔。
那只手的主人好似很紧张,紧紧抓住床幔的手用力到骨节绷起,带着几分脆弱却又充满凌虐的美感。
耳边被盛太傅的声音拉回。
肖从章收回目光,神色平静的听完盛太傅的话。
“从章,眼下虽陛下让你来评断此事,我知你为人,但顾家霸道,昨日之事虽不曾伤到宁儿,但亦是那顾家二郎寻衅在先,那番赌约便算不得数,
宁儿什么性子,我自是清楚,偌非被逼,也定然不会如此。他身子不好,决不能再出意外了。”
盛太傅话中也表明了,他并不想傅重峦和顾二真的去实现那个赌约,三月之期,先不说傅重峦是否能赢,便是能赢,依傅重峦现在的身体,如何能撑的住。
肖从章听完,只沉默了片刻,便回盛太傅道。
“在下知晓太傅的担忧,那日盛宁立下的赌约,虽未脱困,却能听出几分把握,是以,肖某前来,是有一个提议。”
盛太傅心中一顿,他望向肖从章,只见他颔首示意,说道。